现在这种情况下问这么一句。
……就真的很有心虚的感觉了。
许贺添这次没有轻易放过她了。
「年轻?」
电话那头嘈杂声渐渐变小, 男人似乎在逐渐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
他把字咬得轻却极重,一字一顿反问, 「体力好?」
「……」
司禾听到自己很明显地吞了吞口水。
许贺添没什么情绪地「呵」了声,「明天你就?」
司禾咬了下指甲, 试图挣扎一下:「我其实没那个意思……」
「我就随意——」
「司禾。」
电话那头没给她机会解释, 直接就喊了她名字打断。
「明天晚上, 等我回来——」
男人声音忽的压低至气音,像是耳语, 带着半威胁半蛊惑的语气,悠悠吐出了最后两个字。
极轻的两个字却成了点燃炸/弹引线的最后一缕火焰。
「轰」的一声, 在司禾脑子里以摧拉枯朽之姿无声炸裂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她炸得眼前都开始晕眩。
司禾呼吸霎时一屏,握着手机的指尖僵麻了瞬。
连再见都没说,她直接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
她大概有预感, 明晚应该会……
不太好过。
这一晚睡得实在不太踏实。
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 劳心劳力的, 像是打了一仗似的。
但今天的戏份很多,差不多满满当当排到晚上八点之后才能休息。
剧组工作人员正在进行片场最后的布置。司禾甩了甩头,没让自己再想昨天那莫须有的绯闻,认真低头看剧本。
今天的戏是男女主角十年重遇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暧昧期,使两人感情升温的转折点。
大概内容是女主工作不顺心,被客户冤枉泼了咖啡,跑了几个月的单子又被同事抢了去。最后回家的路上,她实在支撑不住,甩掉了高跟鞋,坐在路边一边哭一边揉脚跟。这时男主角赶来,安慰了一阵后,把她背了回去。
这个桥段发生在男主角的休息日,于是白元没穿西装,而是穿了一套简单的灰色运动服。
白元换好衣服出来,司禾抬头看了他一眼。
看样子他昨晚也没休息好,眼皮耷拉着,一副倦态满满的样子。
白元也看到了司禾。
他嘆了口气,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髮:「……抱歉啊,禾苗姐。」
「因为我的关係,给你和许老师添麻烦了。」
司禾当然不会怪他,毕竟他也不是有意的,而且昨晚也被骂得不轻。
她挽起唇摇了摇头,轻鬆的语气道:「没事儿,昨天还多亏你观察仔细呢。」
「别想了,都过了。」
白元还是很愧疚的样子。
他想了想又道:「许老师在岭川吗现在?要不我今晚去找他道个歉好了。」
他顿了下,垂下眼眸补充道,「……还有之前的事也是。」
「……」
别!
千万别。
司禾想起昨晚自己的一时嘴快,眼皮倏地一跳。
……你去找他道歉她才是完了。
司禾连忙说许贺添去国外了,回绝掉了白元的这份好心。
正式开拍。
女主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晃晃悠悠坐到了路边马路牙上。
她先是发了会儿呆,然后才弯起双膝,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开始抽泣。
没多久,男主找了过来。
他蹲在女主身边,安慰了她几句后就需要把女主角背到背后。
司禾很轻,白元稍微一拉,就轻而易举把司禾背到了背上。
石兰立刻喊了「卡」。
石兰上来拍了拍白元的肩膀,跟他讲戏:「小白,知道你是年轻人体力好,但剧中的男主角现在年龄已经上来了,怎么可能还像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一样轻鬆……」
「……」
在一旁的司禾额角忽的一抽。
……果然做了心虚事的人都会被反覆警醒的是吗。
晚上八点钟,司禾准时下戏。正好第二天上午司禾没排戏,林蔚准备送她回家休息。
林蔚把车开出停车场,想起之前说的续租的事:「对了禾苗,租房的事想好了吗?我得去给我朋友回话——」
「等下,」司禾突然坐起身,抬头看了眼窗外,有些支支吾吾道,「蔚姐,我今天那个,不回家。」
林蔚没懂她什么意思,但也靠边停了车:「那你去哪儿?」
司禾眼神躲闪了下:「去华……」
「啥?」
后面的几个字声量太低,林蔚根本没听清。
司禾咬了下唇,「去华南公府。」
林蔚默了下,打方向盘调转车头:「哦。」
哦?
这么平淡?
司禾皱了下眉,一狠心索性全盘招出:「我们在一起了。」
林蔚:「哦。」
「?」
司禾嘴角抽了下,忍不住问,「你不是让我只走肾别走心吗?」
林蔚顿了下,疑惑道:「我说过吗?」
「……」
敢情就她一个人当真了是吧。
林蔚笑了下,「看你俩那腻歪的样子,迟早的事。」
「对了,」林蔚脑子里的黄色颜料适时上线,「你带那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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