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快走了两步,推开宿家是院门,而后和灵沼立在一边,让扶薇先迈进院门。
扶薇踏进小院,一眼从厨房开着的窗扇,望见宿清焉的身影。
听见院门推动,宿清焉回头,隔着窗扇望向扶薇,清隽的眉眼间立刻浮现温儒的笑。
扶薇走进厨房,宿清焉先开口:「听灵沼说你出去走走了,多出去走走挺好的。」
扶薇不接这话,而是问:「在忙什么?」
「你不是想吃葡萄?多买了些,给你做葡萄渴水。」
扶薇走近,瞧着宿清焉被葡萄染得乌漆嘛黑的手指。
感觉到她的目光,宿清焉说:「捣葡萄的时候还是沾上了些。」
他抬眼对扶薇笑了一下,而后继续忙碌,拿着汤匙将熬製好的葡萄汁,盛进瓷瓶中。
他一边做一边说:「最好晾一晚,明日再饮。」
扶薇看着他将熬製好的葡萄汁盛进四个瓷瓶中,然后将其中一瓶与另外三瓶分开放。
宿清焉微笑着解释:「那一瓶是给留给流峥的。」
扶薇瞬间眯了下眼睛,又在宿清焉抬眼望过来之前恢復寻常。她弯眸对宿清焉柔笑,说:「你这手可要好好洗才能洗干净。」
宿清焉指尖相蹭,亦觉得脏污的手指很不雅观。他轻颔首,立刻转身走到一旁的洗手架前,仔细洗手。
扶薇望着格外放置的那一瓶葡萄渴水,聚在眼里的杀意彻底散去。
算了,宿流峥毕竟是宿清焉的弟弟。只要宿流峥不再惹她,这一次她可以为了宿清焉饶过他。
扶薇神色彻底恢復如常,朝宿清焉走过去,看他慢条斯理地洗手。
弄到手上的葡萄汁不好清洗,他将胰子弄出的沫子涂满指上,亦不能在一时间将指端洗净。
扶薇伸手于他的手背上捏了一点泡沫,涂到宿清焉的脸上。
宿清焉无奈一笑,用带着哄意的语气低语:「别闹……」
「我的手也脏着,还没来得及洗呢。」扶薇伸出双手,递给宿清焉。
宿清焉刚要伸手拉着扶薇的手帮她洗,眼角的余光看见梅姑进来厨房,他瞬间收回手,一本正经地唤了声「母亲」。
扶薇瞧着他端方的姿态觉得好笑,不过也没难为她,收回了手。
「薇薇散步回来了,正好也该吃晚饭了。」梅姑看了一眼宿清焉在洗手,「好,你们洗了手就来。」
梅姑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厨房去端晚上。立在院子里的花影和灵沼赶忙进来帮忙端饭菜。
她们将最后一道菜也端了出去,厨房里只有宿清焉和扶薇两个人了。
扶薇正打量着厨房,手被宿清焉拉住。她疑惑回眸,看着宿清焉将她的一双手放进刚换的一盆清水里。他洗得发红的干净指腹于水中轻轻抚着扶薇的手背,给她洗手。
「你母亲进来了!」扶薇突然说。
宿清焉立刻鬆了手,因为动作太快,盆里的清水溅起。
扶薇轻笑一声。
梅姑并没有来。宿清焉颇为无奈地看了扶薇一眼,拿了一方巾帕将溅到扶薇脸上的水珠儿擦去,然后拉过她的手,继续帮她洗手,然后再拿着帕子帮她擦水。
「不用擦了。」扶薇道。
「天冷了,小心凉。」宿清焉仔仔细细将扶薇双手的水渍擦净。
晚膳摆在庭院里,梅姑已经坐在桌边等着,看着宿清焉和扶薇从厨房出来,梅姑的视线不由落在扶薇的肚子上。
算着日子是是不是应该显怀了呢?可扶薇腰身细得惊人,一阵凉风吹来,吹动扶薇身上的裙子紧贴在她身上,更将她的腰身衬得纤细无比,不盈一握。
宿清焉和扶薇已经走近,梅姑收回视线,笑着说:「有些晚了,快些吃吧。」
今天是搬过来的第一日,梅姑执意要亲自下厨,蘸碧和灵沼只给她打下手。
扶薇很喜欢梅姑的手艺,笑着夸讚:「您的手艺真好。像跟人学过呢。」
梅姑笑了笑,随口说:「以前在大户人家的厨房做过工。」
扶薇想起宿清焉的厨艺,道:「清焉也是跟您学的吧?」
「是。他学东西快,看着我做几回就会了。」梅姑讚赏地望着宿清焉。在她的眼中是身为母亲的骄傲。
「那清焉读书识字也是跟您学的吧?」扶薇再随口问。
梅姑却戒备地看向扶薇。不过只是一瞬,她回过神,反应过来这份戒备没有什么必要,笑着点头:「教过一点点。」
扶薇亦是警惕性很高的人,梅姑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戒备没有逃过扶薇的眼睛。
扶薇淡笑不语,继续吃着东西,心里却不由多想了些。
梅姑望了一眼夜空,叮嘱:「最近雨水多,晚上别忘了关窗户。你们也要都多穿些,以防染上风寒。」
宿清焉含笑颔首称是。
晚上,梳洗过后。扶薇今日去街市转了一圈的疲乏立刻浮现,她懒倦地靠在宿清焉身上,声音也软绵:「我走不动了。」
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夜里,宿清焉总是会纵着扶薇的缠黏。
他弯腰抱起扶薇,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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