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眼瞳涌起波澜,一点点地擦拭着。
宁白铭无声看了一会儿,笑了一声。
他俯下身子,低声问了句,「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割在我身上。」
江兮压着唇角,秀眉蹙起,空着的手拨开了那个垂下来的脑袋。
「不是不想理我?现在还帮我上药?」
「这就是传说中的……口是心非?」
「……」
江兮面无表情地且不动声色地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宁白铭咳了两声。
小丫头报復心太强了。
消毒结束,他又拿过新的纱布缠了几圈,勉强包好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散去。
江兮撑着桌边站起,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
她给节目组的汪导打了电话,没说什么事,只请他上楼一趟。
十分钟后,派出所的民警和汪导一起进了房间。
「江兮!这怎么回事?」
汪导看着和自己一起进门的警.察,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门。
「有人假借送餐的名义想要我的命。」
江兮闪了闪眼,唇瓣抿成一条线。
「是许意的粉丝。」
汪导顿住。
他还想问点什么,一旁的民警已经先一步开始询问。
江兮有一答一,语气有些凉。
「基本情况我们都了解了,江小姐跟我们去做个笔录吧。」
民警看了眼坐在后头的宁白铭,「那是谁?」
江兮先一步开口,「他是我助理,刚刚才进来的,没掺和这件事。」
宁白铭听着,气笑了。
这么急着撇清关係?
民警还没来得及出声,旁边的辅警先问了话——
「这人手脚都扭了?!」
「谁干的!」
宁白铭闻声,又不慌不忙地起身,顺手拎起外套搭在臂弯,一副做好准备要出门的样子。
「我。」
江兮:「…………?」
「一般说没掺和的,都是掺和了。」
这位民警年纪稍大,看着有四十多岁,一双眼睛都是透彻。
「下次再隐瞒不报,后果自负。」
江兮咬唇,没反驳。
她睨了眼身边气定神閒的男人,低声说了句,「你自找的。」
「不然说你干的?」
宁白铭勾勾唇,「你这身板,怎么看都是被折的那一个。」
「……」
江兮心口闷得慌,不想再跟他多扯。
一行人去了酒店门口,坐着警车到了邻近的派出所
之前那个民警被人叫着做其他事,他就把做笔录的活儿给了同事。
问话室里的警.察看着和善不少,他从辅警那里大概了解一下事情经过,于是开始按照流程问话。
「二位是什么关係?」
房间安静了一瞬。
接着,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夫妻。」
「助理。」
民警一顿,乐了。
他把笔撂在桌上,手指有规律地叩着桌面。
「你们到底什么关係啊?」
「先说一句,我们这儿是处理案件的,民事调解也干,但是知情不报,后果很严重啊。」
江兮瞪了宁白铭一眼。
「我们离婚了,就这个关係。」
民警笑着摇头,又把笔拿回来捏到手里,额头上的几道皱纹紧了又松。
他似自嘲地呢喃了一句,「现在的小年轻,天天把离婚挂嘴上,都不知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宁白铭忽然出声,语气平缓。
「您说的是,回去了我好好跟她说。」
民警写字的手停住,抬眼瞧着他,又笑了一声。
江兮:「……」
她咬着牙想反驳,可对面的民警已经开始问话,她只好抿唇咽了话。
笔录记了半个多小时。
民警写完最后一笔,又翻过来递给他们,确认无误又让他们两个按了手印。
「行,有结果了会通知你们。」
宁白铭向警官道谢,恰好这时候他手机响了,于是先出门接了电话。
江兮没急着走,反而转身看着把笔录放进抽屉的民警。
「警官。」
「嗯?」
「这人会怎么处理?」
民警拎起茶杯喝了口水,「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具体情况会等验伤报告出来再决定。」
「有件事想拜託您。」
「什么?」
江兮望了眼刚才被推开的门,攥紧了垂在身边的指节。
「如果要打官司,或者有其他事,您直接联繫我,或者有什么需要额外支付的验伤费用,您也跟我说。」
「你们家女主外啊?」
江兮敛下眼,沉默片刻。
「差不多。反正需要花钱的事,您跟我说。」
「会再联繫你的。」
江兮向警官颔首道谢,继而推门出去。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年轻辅警收回视线,问了声,「刘哥,他们到底离没离啊?」
刘警官挑眉,「怎么,你小子看上人家了?」
辅警连连摆手,「我哪敢动那个心思,就是好奇……那个姑娘先说离婚,后来又没否认您说的主外……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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