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己把江翊给的资料散在桌上时,宁连盛常年没有波澜的面色第一次被震碎,差点掀了桌子。
「这是谁给的!污衊……这是污衊!我要让律师团起诉这个人!」
宁连盛颤抖着嘴唇,连连后退,最后跌进了高檔沙发里,胸口不住地起伏。
「是江翊。」
「什么???江翊?江家的儿子?!」
宁连盛咽了咽喉咙,「江家……真是阴魂不散!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拿了钱把公司卖了,不就没事了吗?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想干什么啊???」
在这样的咒骂声中,宁白铭没再开口。
他已然得到了答案。
宁白铭回拢思绪,抬起眼。
曾经的骄傲与桀骜不復出现,薄凉的唇瓣越发苍白。
良久,他低声喃语——
「对不起。」
没有任何辩解,只有道歉。
江兮听着,舔舔唇,忽然笑了一声。
心底,那点悄然生长出的温暖霎时间摔得粉碎,渗进了血肉。
她低头,捏了捏手里的东西。
「我曾经因为JK出事跟你分手,不想拖累你。自从那时候,我就觉得亏欠你。」
「等你三年,想你三年。原以为我们可以好好走下去……」
江兮停下,提起唇角,只觉得扯出一抹疼。
她缓缓抬头,用尽全身力气把手里的东西按到了宁白铭胸口,眼眶早已不争气地红得透彻。
「把这个签了。」
「我们两清。」
宁白铭扫了眼那张白纸,当看到「离婚协议」四个字时,他眼底最后的平静盪碎,满是慌乱。
他咬着牙,下颌线紧绷,「你想离婚?」
江兮点头,又把伞塞进他的手里。
「当年你出手帮过我们家,这个……就算还了你的情。」
「宁白铭,再见。」
她转身,一步步地迈上了楼梯。
咬着唇,生怕露出了喉咙里的抽泣。
楼梯上到一半,身后的男人突然低吼了一声。
「一个月。」
江兮顿住步子,可身后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仿佛刚刚那声是错觉。
停了几秒,她没再等,继续往上走。
门口,跟出来的江淮看到楼下的两人争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在原地待着。
这会儿看到姐姐上楼了,他赶紧伸手扶住,随后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宁白铭,又关了门。
叩击声迴荡在楼梯间,久久没有消散。
这时,电话响起,持续了近一分钟。
宁白铭收回视线,狠狠地锤了一把墙壁。
他忍着要把那份协议撕掉的衝动,用接电话转移了注意力。
「说。」
对面,沈安的语气欢快,还带点惊喜。
「宁总,您定的戒指已经送到公司了!会场那边也已经准备就绪,到时候……」
「取消吧。」
沈安拿着礼盒的手顿住。
「宁总?」
「我说,把晚会取消。连带着之后布置的……都取消。」
沈安不明所以,「您怎么了?」
宁白铭低声冷笑。
本就是为她准备的求婚现场,她都不在,还有什么意义?
「江兮,你别想跑。」
他捏紧那两样东西,眼神迸出一丝坚定。
「我给你一个月。之后,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回来。」
让你平復心情后,再接受我和宁家的道歉。
如果你愿意……就再回到我身边。
江兮回到房间时,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虚汗。
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户。
瓢泼大雨扔在下着,唯独没了那道被雨水晕开的黑色人影。
楼下一片空荡。
身边,江淮看着江兮一言不发,心里害怕,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江翊走进来,把雨伞放到一边,拍了拍身上的水滴。
江淮眼睛一亮,立刻把江翊拉到了阳台,描述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
话毕,少年的神色里流露出一抹心疼。
「哥,要不你带姐姐出去散散心吧。出国也行,我怕她这个样子会出事。」
江翊眼角轻提,「小淮,你讨厌宁家吗?」
「当然讨厌!他们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害了爸爸和你,就是无耻!」
「那宁白铭呢?你讨厌他吗。」
江淮拧紧的眉头突然鬆了一下。
两秒后,他偏头,低声说道:「我只知道姐姐喜欢他。」
看着江淮略带彆扭的神色,江翊轻嘆了口气,似是妥协。
他揉了揉弟弟的头,「我知道了。」
说完,江翊放轻步子去了江兮身边。
「小兮。」
江兮回神,垂下眼,「哥,你回来了。」
「我听慕楼说,你手里的这部戏已经拍完。要不要考虑休息一段一时间?」
「休息?」
「我在国外有自己的公司,也不能扔着不管。你和我一起去吧,就当放假了。」
江兮眼底波动,「那爸爸和JK怎么办?」
「证据在我们手里,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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