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请问您平日里都是喝哪里的水?」既然书里说是水,那她就直接问关于水的问题。
老婆婆想也不想直接说,声音有些沙哑:「自然是这晏河的水了,我们这里世世代代都是喝这晏河的水。」
晏河,就是一路途经的河流,而这李家村则是位于晏河下游处的村落。
「那你们都是直接取用晏河的水呢,还是你们村里有井水?」沈嘉宁继续问道。
「我们村里因为离晏河有段距离,所以都是取井口里的水比较多。」老婆婆说话不算特别利索,身子不适,话语间喘了下气。
老婆婆似乎还知道沈嘉宁会问什么,继续说道:「我们都是烧开才喝的,这些问题那几位大人过来我们都回答过了,我们世代喝了这么久的晏河水,是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什么永远没问题的东西,什么都是会变的。
沈嘉宁其实也没打算问她烧不烧开这事,正值寒冬,肯定都是喝的热水,只不过……
「那你们洗衣、沐浴、洗碗这些也是取得井水么?」
洗衣沐浴就难说了,洗衣估计是直接取用的生水,洗锅碗瓢盆也是,若是井里的水有问题,依旧容易被人体吸收;沐浴用的水,他们不一定会真的烧开到一百度,指不定还是有细菌,洗洗脸什么的被人体吞食还是会的。
可是顾凛又怎么可能不去查探井水呢?既然没动静,那就是说井水也没问题?或者是现在的技术查不出?那男女主是怎么做到的?
老婆婆怔了一下沈嘉宁的问题,「这些我是用的井水没错,可我们不喝那水啊。」
「嗯,老婆婆您快休息吧,我不打扰您了。」沈嘉宁没好意思继续问,这老人家明显很疲惫了,几句话下来似乎就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不会不会,贵人您还是小心一点,这里都是生病的人呢。」老婆婆摆摆手道,心里对这个姑娘很是有好感,能过来疫区看他们的贵人,他们也就只见过那位首辅大人,姑娘家还是第一次见。
沈嘉宁安抚了几句便起身了,她今日穿了件牙白月纹的襦裙,雪白色的狐狸披风,尽显人轻盈如柳,与这萧索的营地格格不入。
「姑娘……姑娘要是想问什么,我,我,我可以回答的。」说话的是旁边一黝黑大伙子,沈嘉宁望过去,看他果然精神十足。
这倒是神奇,据说其他十三村,患病者均是在短则一日,长则四日内死亡,这李家村倒是例外。
「那……这位……公子……?」沈嘉宁突然脑袋想不起来该用个什么称呼比较妥当。
「公,公子……不敢当,他们都叫我玉米哥,我娘生我那年玉米长得特别好!」大伙子咧嘴笑,很是憨厚。
沈嘉宁可以看出这大伙子果然精神好得很啊……就是这个玉米……哥,她真叫不出口,要是冬瓜种得好,是不是要叫冬瓜哥了?
沈嘉宁其实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她知道她今日能问出来的问题,顾凛肯定都查遍了,晏河肯定是查不出什么来的,还不如等会直接找顾凛问。
等等……玉米?
沈嘉宁眨了下眼睛,盯着这个玉米哥……玉米,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位大哥,那你们耕种所用的水都是取用晏河里的,或者晏河流入的井水是么?」
「对的,我们这里只能取到晏河的水。」玉米大哥看着沈嘉宁那双漂亮的眉眼这么盯着自己,有点羞涩地低下了头。
沈嘉宁看了看他,也意识到自己稍稍有点失礼了,不过这倒是个很好的切入口,耕种的话……
突然她被人拉开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顾凛的声音自后方而起,冷冽中带着怒意和急切,他冷冽地扫了一下刚刚跟她说话的大伙子,疾步上前把她拽走,一路往营地外走。
「沈嘉宁你是疯了么,谁准许你过来这里。」
然后转过头对疾风和余华说,「郡主不懂事,你们两个也不带脑子吗?」
「行了,是我非要过来的,大人说过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沈嘉宁气定神閒地看着顾凛。
「本官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顾凛嗓音低沉,眯了下眼睛反驳道。
「大人真是说话不算话,明明说过的话却忘记了。」沈嘉宁无辜的看着他。
「……你少给本官胡扯。」顾凛是清楚这女人的德行,谎话向来拈手就来。
「大人分明说过。」沈嘉宁斩钉截铁地说。
「沈嘉宁……」顾凛微眯了一下眼睛,这是重点吗?
这女人除了爱瞎说外,还很能扯开话题……
「如果你以为这样子就会被我赶回去,那你想都不要想。」
沈嘉宁挣脱顾凛的手,大庭广众,拉拉扯扯干什么。「我不是……大人不是也说了,我对疫情见解独到,或许可以帮你解惑,我来了,你怎么不要我帮忙。」
「你给我老实地待着就是给本官最大的帮忙。」顾凛觉得有点头疼,见解是很独到,但他不需要她帮忙,如今虽然不能确切了解病原,但是疫情确实很明显地控制住了,更何况这事并不是表面看到的一场瘟疫这么简单。
而沈嘉宁这种如芙蓉花般的女子,本只应养于深闺,而非干涉这些世俗尘事。
要不晚上回去直接把她锁起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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