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见、前辈?」
哭红了双眼的小学弟慌忙擦了下眼睛,故作坚强地咧开嘴角,「抱、抱歉,前辈,打扰你看书了,我这就离开了。」
「你哭什么?」
我一脸平淡地走过去,将装衣服的纸袋递给他。
吉野顺平局促地坐在轮椅上,将纸袋平放在大腿上,表情迷茫,「什么?这是什么?」
「你的衣服,」我简单解释道:「忘记了吗?当时你被人打得好惨。」
吉野顺平一怔,倏地笑了,语气居然带着一丝怀念,「是啊,那时候,若不是遇到前辈,我也不会到高专来,和悠仁他们相遇——」
他戛然而止,声音微微颤抖。
我望着他惨白的脸色,犹豫道:「抱歉,我是不是,当初不该建议你来高专?」
「不是的!」吉野顺平矢口否认,他低着头,豆大的泪珠滴滴泅湿在纸袋上,哽咽道:「不是的……我非常感谢,雪见前辈那一番话,我来到高专之后,感觉从来没有如此快乐过,有强的不可思议的老师,值得託付的伙伴。虽然祓除咒灵,有时又辛苦,又可怕,但是只要和悠仁他们在一起,我好像,也变得坚强起来……可是……为什么……悠仁他会死掉……都怪我太弱了……如果当时……」
「不是因为你太弱了,是因为宿傩太强了。」我心下嘆气,低声道:「这就是诅咒,玩弄人心是它们的天性,伤害人类是它们的本能,你的痛苦和绝望,就是它们的快乐源泉。」
吉野顺平抬头看我,泪水湿漉漉的挂在脸上,看起来可怜兮兮地。
「所以,别哭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道:「伏黑和野蔷薇都在努力变强,你也要赶快好起来,不要被他们落下的太远。你的身前,有前辈们守护,你的身后,也有需要你守护的人吧?」
吉野顺平双目瞠大,眨也不眨地看着我,眼中仿佛涌现出一丝光芒,「谢谢你……雪见前辈,你说的对,我一定会赶快好起来,努力变强,连着悠仁的份一起!」
啊,那倒不必,他过几天可能会突然蹦出来吓死你。
「这就对了!」我欣慰地点点头,鬆了口气,「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好的,前辈。」
走到一半,我突然想起来,「对了,今天伏黑和野蔷薇被京都校的傢伙们莫名其妙打了一顿,现在在硝子老师那里治疗中。」
「什么?!」吉野顺平脸色骤变,「怎么回事,他们伤的严重吗?」
我摆摆手,「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雪见前辈!」
身后吉野顺平忽然叫住我。
「嗯?」
吉野顺平咬了咬唇,将那份急切吞入腹中,他深深呼了口气,无比认真地道:「我也会守护前辈的!」
我一时怔住,他神情与话语里的那份心意,也不晓得是不是我会错意,但是——
「海带?」
门口突然冒出一个苍灰色头髮的脑袋,然后半个身子探出来。
「狗卷前辈?」吉野顺平地语气带了些惊讶。
棘淡淡地朝他点了下头,朝我伸出手,语气柔缓,「蜜柑生筋子。」
我假装无事发生地握住他的手。
棘的眼睛有如阳光照射进水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他偏头看了眼愣在原地的学弟,大大张开手指,与我十指相扣,一字一句道:「蜜柑,鲑鱼子,金枪鱼蛋黄酱。」
「诶?!」
我忍不住嘆气,唉,看来刚刚是白哄了。
第25章
从图书馆出来之后,棘看起来就有点闷闷不乐的。
我虽然不是很会说话的那类人,但是该有的一些情商还是有的。
此时此刻棘的反应,也许,可能,应该是——在酿醋吧?
刚才在大病初癒的小学弟面前,一动一作的十指相扣,嘴里还在说什么意味不明饭糰语,是因为吉野顺平之前说的话?
不,棘应该没有那么小气吧?
嘛,不管怎么说,这种时候果然还是先哄一句?
「棘……」「蜜柑……」
话碰巧赶在一块,我愣了下,轻声道:「怎么了,baby?」
棘的眼睛跟插了电似的,立刻「瞪」地盯向我,「鲑鱼?!」
我清了清嗓子,勾唇一笑,「怎么了,鲑鱼baby?你——」
棘迅速抬手捂住我的嘴,紧张地往左右两边看了看,脸颊红地像烧炭似的。
啧,破坏气氛的傢伙。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语气阴沉,「你好大的胆子。」
他方才露出的一副「这么突然吗」的表情又重新出现了一次。
啊,我突然想到,这傢伙只会把那几个饭糰馅料颠过来倒过去的说,若是吵架的话——不是稳赢吗!
我内心戛然而生一股吵架的衝动。
「蜜柑!」
棘小小声地,有点紧张地道:「蜜柑,生筋子?」
我瞳孔地震:哈?!生孩子?
噢,不对,他说的是生筋子。
他见我没什么反应,试探地道:「蜜柑酱?」
我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脸,冷淡道:「雅蠛蝶,别这样叫我。」
棘凝视着我脸上的表情,确认我是真的不喜欢这个新称呼,微微失落,「木鱼花。」
避免他再产生什么新的奇思妙想,我藉机换了个话题,正经道:「棘,你刚刚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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