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咒灵愣住了,几秒后气的浑身发抖,细长的指尖抓挠着自己模糊的面孔,行为越发狂躁,浓厚的咒力反应凝聚在他手中的黑皮书上。
雪见桐皱了皱眉,「以为我会等你发大招吗?」
她握住银白的铃铛,叮铃声响,黑色流弦如漫天细雨,柔软而锋利,她一放一收,顷刻间便将这隻一级咒灵绞杀。
「真是不够看的,」雪见桐怅然若失,「就没有能打一点的么?」
狗卷棘微妙地看了她一眼,摇头,「木鱼花。」
【那种的还是算了吧。】
雪见桐觉得他应该是想说这句话,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呜呜呜——胳膊啊——我的奥利!」
「别伤心了……悠君。」
「怎么办啊,这是悠君妈妈唯一留下的东西了……」
三个小豆丁蹲凑在那个被雪见桐一併误伤,削去了手臂的布娃娃跟前,失主在可怜巴巴地抽泣,另外两个跟着难过地安慰。
狗卷棘无措地眨眨眼睛,偷偷瞄了雪见桐一眼,立刻被她发现瞪了回去。
「呀卡吗洗!」
雪见桐走过去捡起地上穿着背带裤的布娃娃,语气不耐烦地,「给你修好就可以了吧!」
她转身走进家政教室,东淘西淘了一会儿,拎了两个小箱子出来。
也不介意满地的狼藉脏污,找了块月光最明亮的地方席地而坐,雪见桐拿出针线,明显手生的样子,却凭着盲目的自信和大胆穿针引线,将布娃娃露出的棉花塞进去,捏着两边开始缝合。
三个小豆丁的表情从期待转换为震惊最后心如死灰。
「好了,」雪见桐拍拍娃娃身上的灰,淡定道:「看,一模一样吧?」
「哪里一模一样了啊!」
连小孩子都忍不住吐槽。
「这也太丑了吧!」
「我的奥利呜呜呜……」
「噗——」狗卷棘赶紧悄悄扭过头,假装自己没有偷笑。
「谢、谢谢姐姐,帮我找回了重要的奥利。」唯独布娃娃的小主人悠君还算懂事,强颜欢笑地道谢,眼中闪烁着泪光。
雪见桐沉默片刻,嘆了口气,「我说,你根本没搞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吧?居然为了一个布娃娃差点丢了性命。」
「不是的!这是、这是妈妈最后……最后留给我的……」悠君低着头,紧紧抱着灰扑扑的娃娃,肩膀微颤。
「那你看,这是什么?」雪见桐两根手指拈起布娃娃的背带,轻轻拉开,一颗小小的苹果印记缝在布娃娃的肩膀处。
「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啊。」
悠君睁大了眼睛,表情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诶?!悠君!这个布娃娃怎么和你一样!」
「是诶!你肩膀上也有个这样的苹果形状的胎记吧?」
「悠君?你怎么哭了?」
果然,小孩子就是一刻也安静不下来,吵死个人。
雪见桐受不了地转过头,正好撞上狗卷棘一眨不眨的目光,心里莫名一跳,她绷着脸,「过来。」
「海带?」
狗卷棘疑惑地走过来,蹲在她跟前,雪见桐打开急救箱,示意他伸出手臂,淡淡道:「处理一下吧,顺便。」
「鲣鱼干。」
狗卷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看了看雪见桐,银色月辉下的少女似乎比平时柔软一些,没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她长得可真好看啊,头髮和眼睛的颜色像秋天的红枫叶,也像流动的琥珀色蜂蜜,如果能笑一笑的话,肯定……
「我说过再有下次就会揍你吧。」
雪见桐清冷微寒的声音瞬间将走神的狗卷棘一把拽了回来。
「诶?」
什么?狗卷棘愣了一下,再有下次?
他蓦地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之前她竟然叫他「狗前辈」,一时怄气,其实也不完全是怄气。反正他也想不通自己当时怎么会用咒言让她——糟了!
狗卷棘面露紧张之色,却不敢动。
怎么办?会被打吗?
他悄悄瞄了一眼雪见桐脸上的表情——居然是面无表情?!
雪见桐不露声色。
狗卷棘轻轻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低声道:「鲑鱼,鲑鱼子。」
雪见桐抿了抿唇,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这副样子,是准备好挨揍了吧?
她望着面前一动不动的少年,他皮肤白净,长相清淡又精緻,像只乖巧可爱的小白狗,蓬鬆柔顺的头髮落在脸颊上,软软细细的,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雪见桐抬起手臂,明明应该毫不客气地给他一拳,警告他再也不许对自己使用咒言。如果还敢再犯,就把他揍他猪头的。
可是沉寂的胸口却倏地涌上了些无法言明的感情,让她迟迟下不去手。
由于长时间没等到该来的疼痛,狗卷棘眉心微蹙,纤长的睫毛忍不住颤了颤,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
狗卷棘内心惴惴不安,不会吧,雪见同学是准备积蓄力量,要给他来个大的么?不要打脸就好了……怎么办,真的惹她生气了?真的很生气吗?如果打一拳还不够解气的话,就让她多打——
头顶却传来了小心翼翼地,温柔地抚摸。
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落下来,若即若离,似有似无地,他不由地屏住呼吸,生怕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将这片羽毛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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