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宠妾灭妻」的父皇,如今看来也是时日无多了。
蔺暨心里说不出来的畅快淋漓。
果然,先皇听到之后,目眦欲裂,指着他怒道:「你!逆子!」
「父皇,荣贵妃的枕边风吹吹你便神魂颠倒,我和母后的努力你却向来视而不见」蔺暨看着他,淡漠道。
先皇何尝不知晓大皇子的落败有他的手笔?只是,他是一位父亲的同时还是一位国家的君主,即使心里再不愿,也要为将来的江山社稷打算。
连他的太子之位,他也是迫于蔺暨强大的母族势力,以及他自身积累下来的良好口碑而不得不做出妥协。
要说继承人,大皇子才是他最心属的人选,迟迟不立太子,也是在等着他成长。
只可惜……
他万万没想到蔺暨是这般包藏着大逆不道心思之人,一时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孽障!该死的是你!」
看,都到这种地步了,他还总是固执地认为自己没错。
如今的果,都是他结下的因。
「都是拜你所赐啊,父皇」蔺暨唇边带笑,眼神狠冽。
但凡他肯善待母后,自己也不会心狠至此。
蔺暨忘不了幼时母后私底下常常抱着他哭泣的场景,也常常感嘆,幸好,幸好他的母族还算强大,否则,真要被人碾至脚底了。
「也算荣贵妃有眼力,自个巴巴地追着大哥去了,也无须我再动手」他又激他。
「噗!」
提及逝去的爱人,先皇顿时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吐了血之后的他倒回枕上,手指颤抖地指着蔺暨,面目抽搐。
只见他喉咙里「哧哧」几声作响,再然后,便歪头一倒,没了气。
蔺暨像是意料之中,又似是意料之外,神情冷漠地慢慢抬手掩去了他死不瞑目的双眼。
然后换上一副惊恐和痛心万分的表情,衝着门外高喊。
「来人!」
思绪抽回,蔺暨想起方才魏玄戈说的「拳拳父子之心」,突然笑了出来。
真是可笑啊,一个大逆不道的儿子,一个恨不得儿子死的父亲,还说什么「拳拳父子之心」?都是狗屁。
「他是被我气死的」他淡淡地道了一句。
魏玄戈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听了也是顿时一惊,但仍旧面不改色。
一时间,与这位新皇一同长大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不可能鼓掌说好,可也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他的做法。
毕竟,幼年蔺暨的处境,他也看在眼里。
若是自己的话,怕是会更狠吧。
正沉默着,身后传来脚步声。
魏玄戈回头,只见一脸焦急的太子妃,哦不,如今的皇后正赶来,身后还跟着一位抱着孩子的乳娘。
「皇后娘。娘」他起身行了礼。
齐鄢然摆摆手,看了一眼殿内的布置,眼神在中间的棺椁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在蔺暨身边跪下。
「殿……陛下。」猝然得知枕边人成了新皇,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从睡梦中惊醒,然后便带着还在襁褓中才几个月的儿子赶来了。
见夫妇两人说话,魏玄戈不欲叨扰,便悄悄退了下去。
蔺暨一把将手中剩余的冥纸丢入火盆里,直起身拍了拍手,然后接过乳娘手中的孩子。
他低头看着襁褓里与自己面容肖像的男婴。
「传朕旨意,封长子衡为太子,赐东宫。」
他不能让他的孩子步他的后尘,成为他这样「弒父」的畜生。
第63章 贪即是你
对于国丧,新帝宽和,仅要求「天下吏人,三日释服」,其间不准娱乐,不允婚娶,三日后,生活照常。
先皇逝,新帝甚哀,无心后宫,昭告天下停止选秀,恢復之日待定,有适龄者婚嫁自由。
魏玄戈近日都在忙着处理政事,早出晚归,沈澪绛也只有在宫内作为命妇弔唁时才能与他见上一两面。
「呜呜……」
夜半时,殿内传来隐隐哭声,沈澪绛闻之只觉声音熟悉,便从地上起身,想过去看看。
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掀开予以遮挡的帘子。
她怔在原地。
只见不远处的小佛堂里,已晋升为淮姝大长公主的蔺纾身着一身麻服,头戴丧帽,正依偎在一身形高大的男子怀里,哭得泪眼朦胧。
沈澪绛看不大清那男子的相貌,只觉其气势凛然,下颌棱角分明,想来容貌也是不差。
「别哭。」那男子将蔺纾紧紧搂在怀里,抬手抚了抚她的脸低声哄道。
却见蔺纾听了之后哭得愈发伤心了。
男子似是轻轻嘆了口气,随后便见他将怀里悲伤得身娇体软的人儿拦腰抱起,转身缓步离开。
见他们离去,沈澪绛缓缓放下了拉帘子的手,心中恍然不定,只觉偷窥了她人的私密。
但更多的是震惊蔺纾何时在私底下有了心上人,而且,观其行为极为亲昵,绝不是一朝一夕之间便能培养的。
沈澪绛想着找个时间好好地问问她,然而过后一直兜兜转转没有合适的时间,便暂且搁下了。
一月后,吐蕃皇子携使臣来朝,在宫廷宴会上当众求娶淮姝大长公主,帝未立应,只道皇子之求过于突然,需要时间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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