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不愿意承认,但我希望你幸福,
要比我幸福。
「妈,你开门啊妈妈,开门,求求你……」
林岁安哭倒在门口,直到一道女声在身后响起。
「孩子,你是在找这家的女人吗?」
「她没在家哦。」
林岁安一怔,忙回头看向出现的陌生奶奶,她胡乱摸了把脸,语气急促:「对,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奶奶浑浊的双眼定在林岁安脸上,顿了顿,随即嘆了口气:「她昨晚被救护车拉走了,现在应该还在医院。」
「你是她女儿吗?」
林岁安失神地站起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再次询问:「您,您说什么,她怎么了?」
奶奶打量着她,声音冷了些:「我昨晚给她送吃的,发现她倒在地上,就打了120把她送医院了。」
说罢,她不悦转身,小声嘟囔:「妈妈生病了都不知道,什么孩子……」
「……」
呼吸骤然一停,林岁安差点没站稳,她抬手扶住墙,脸色白得吓人。
心臟越跳越快,她难受地半蹲下身子,深呼吸好几下才慢慢缓过劲。
她踉跄地走出巷子,坐进车颤抖着掏出手机,拨打卓宁的电话。
「嘟嘟」声响了好几下,在林岁安以为没人会接的时候,电话通了,紧接着一道陌生的声线在耳边响起。
「请问是卓宁女士的家人吗?」那人问。
林岁安忙回:「是,我是她女儿。」
「那就好,卓宁女士一直不让我们联繫亲属,但她的情况必须得让亲属知晓……」
林岁安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突然有些耳鸣,那人的声音忽近忽远,缥缈的让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她深吸口气,哑声问:「她得的什么病?」
对面顿了顿:「您先来过来吧,我们当面和您聊,海港大学附属医院。」
电话挂断,林岁安痛苦地闭上眼,心口又闷又堵,她俯趴在方向盘上,额头抵着手背,静默片刻,抬手抹了把眼角。
她强撑起精神,开车驶向医院。
「急性白血病,看样子她不舒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来医院看,已经发展到末期。」
身着白大褂的主任医生满脸沉重的对她说。
在听到白血病这三个字时,林岁安感觉心口的位置再一次空荡起来,她皱了皱眉,痛苦地闭上眼。
白血病,在电视剧电影里,好像得这个病的最后都是已死亡结束。
卓宁也会么。
林岁安以为自己会崩溃,可她却意外的平静。
她抿了抿唇,睁开眼看向医生,低声试探:「她还能活,多久?」
「不治疗的话,最多一个月了。」
林岁安想也没想便否定了这个可能:「必须治,您告诉我该怎么治,不管多少钱我们都要治。」
「化疗,等配型成功的骨髓移植,但……」
但现在等待配型的病人太多,以卓宁的情况来看,即使化疗,她也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治,必须治。」
林岁安眼前泛热,她吞咽了一口,用力握住自己的手腕,指尖轻颤:「我是她女儿,我和她配,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她活着。」
好好活着。
医生看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无声嘆了口气。
等明昼接到电话匆匆赶到医院时,林岁安正独自坐在走廊上。
夜晚的病房瀰漫着压抑的宁静。
身形单薄的女生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地坐在冰冷的等候椅上,双手紧握,视线盯着不知名的虚空,脸色在昏暗的光线里依旧苍白得惊心。
明昼呼吸一停,深色的瞳仁定定锁住林岁安瑟缩的身影。
她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惶恐不安地等待惩罚降临。
他轻着步子走向她,慢慢在她面前蹲下。
林岁安下意识抬头,
四目相对,眼泪无声滑落。
明昼盯着她,眼神深邃,他抬起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嗓子干涩无比,有些说不出话来。
林岁安鬆开不安紧握的双手,勉强扯起唇角笑了下:「来啦。」
声音嘶哑,落在男人耳朵里,令他眉头轻蹙。
明昼喉结滚了滚,他紧了紧下颌,伸手包住女生冰凉的手,沉声唤她:「岁安。」
林岁安努力睁大眼,企图将眼泪驱散,她不想让明昼担心她:「嗯?」
「肚子饿了吧。」
「我们吃饭好不好。」
「……」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打碎了林岁安强装的坚强。
她死死咬住唇,可喉咙深处还是冒出一声哽咽。
明昼心疼地将她压进怀中,安抚性地揉捏后颈肉,声音很轻:「吃饱了才有力气陪她。」
「阿昼。」她攥紧男人的衣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支撑她的藤枝。
「我在呢。」在你身边呢。
「我好像,又要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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