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看向她:「怎么了?」
年侧福晋抬起头时已是眼泛泪花,哽咽道:「没什么,妾身只觉得这是报应,想当初妾身刚进王府,年轻不懂事,仗着王爷的宠爱行事张狂,害了耿格格不说,也害了自己。」
「有的时候妾身在想,若没有当初这事儿,妾身是不是也有了王爷的骨血?」
说到这儿,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了下来,瞧着是我见犹怜:「每次妾身看到弘昼,都在想,若妾身有个他这样活泼可爱的孩子就好了……」
四爷将她搂进怀中,低声劝慰。
***
另一边的弘昼自想不到年侧福晋为了将他抢过了正在下很大一盘棋,翌日一早听常嬷嬷说耿格格昨晚上没怎么咳嗽,高兴的是手舞足蹈,连声道:「太好了,额娘,您的病就快好了,那个老爷爷可真是厉害。」
耿格格脸上也带着笑:「是啊,等着额娘病好了就能再带着你去花园玩了。」
母子两个正说着话,常嬷嬷就如临大敌走了进来,低声道:「格格,锦瑟姑娘来了。」
锦瑟正是年侧福晋身边的大丫鬟,能言善道,性子泼辣,很是厉害。
弘昼奶声奶气道:「嬷嬷怕什么?她又不是老虎?」
耿格格笑了笑道:「弘昼说的是,请锦瑟进来吧。」
往日里锦瑟仗着自己是年侧福晋身边的大丫鬟,仗着自己是年家的家生子,眼高于顶。
但是今日她却是态度谦卑,一进来面上就挂着和善的笑容,规规矩矩行礼道:「奴才见过耿格格。」
说着,她更是招呼着身后两个丫鬟上前道:「我们家主子知道您身子不适,派奴才给您送了些补品过来。」
弘昼虽知道年侧福晋有钱,却万万没想到她这么有钱,看着桌上摆着的锦盒,不由咂舌:「年额娘可真有钱!」
这里头有肥硕的干鲍,小臂长的人参,上等的燕盏……零零散散有七八样,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锦瑟面上浮起与有荣焉的笑,正欲说话时,却听见弘昼奶声奶气开口道:「年额娘这是要做什么?」
他说这话还不算,更是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到了锦瑟跟前,虽人小,但气势却是一点都不弱:「瓜尔佳嬷嬷说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年额娘一向不喜欢额娘,怎么会派人送这么多东西过来?」
耿格格低声道:「弘昼,不得无礼。」
她无奈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还望年侧福晋莫怪。」
顿时,锦瑟面上的笑容不免有些勉强,她就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会喜欢这个小魔王,在她看来,四阿哥远比这小魔王好得多:「格格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家主子一向喜欢五阿哥,怎么会与五阿哥一般见识?」
说着,她更是解释道:「其实我们家主子早就想派奴才过来了,却因当初之事犹豫不决,还是昨日王爷劝慰我们家主子,说您是个和气之人,定不会怪她的,所以今日才派了奴才走这一趟……」
这话说的高明,先是将四爷抬出来,又给耿格格戴了一顶高帽子,显得耿格格若再计较此事就显得不懂事了。
耿格格脾气好不假,可若涉及到弘昼,她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她好几次想过,若弘昼足月出生,身子骨定会比如今还强健。
故而,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弘昼却扬声道:「真的吗?你不会在骗额娘吧?」
锦瑟连声道:「您就算再借奴才一个胆子,奴才也不敢骗您和格格的。」
弘昼歪着头想了想,好一会才道:「可就算额娘不怪李额娘,我也怪李额娘啊,当初就是李额娘吓唬额娘,所以额娘才早产了。」
他小脸上是气鼓鼓的,拿两根手指头比了比:「所以害的我现在还比哥哥矮这么多了。」
锦瑟哄道:「可是我们主子当初也不是故意的啊,五阿哥,您可记得大年初一前去给我们家主子拜年,我们家主子给了您一个大红包了,她多喜欢您啊!」
那封红送的,连她都替李侧福晋肉疼,更记得当时这小崽子脸上笑开了花。
「记得。」弘昼点了点头,可话锋一转,就开始翻脸不认人来:「只是一码归一码,这两件事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
「难道你觉得做错了事儿,给我一个封红就能把我打发了?况且当日哥哥也收到了李额娘的封红……」
到了最后,锦瑟连自己怎么走出缓福轩的大门都不知道,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疼的厉害。
就在弘昼以为耿格格会一日日好起来的时候,耿格格的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四爷下令又从宫中请了太医,只是看来看去,就连太医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日,就连福晋都前来缓福轩探望了耿格格,先是亲切慰问一番,继而便说出今日过来的目的——四爷子嗣稀少,如今耿格格这病来的不清不楚,为免将病气过给弘昼,只能将弘昼养到别处一段时间。
耿格格一听这话,当即眼眶就红了,弘昼长这么大,她还从未和弘昼分开过。
福晋也是当过额娘的人,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劝慰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弘昼,按照规矩,早在你身子不适时就该叫弘昼搬走的,可我想着你们母子情深,以为你的病几日就能好了,所以才未开口,不曾想你到今日还病的这般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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