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跟那个卉千桃一样。」
「怎么一样。」
「呵。」房向笛冷笑,「那个女人也是在越温最困难的时候走了,你是不是觉得越温心软好说话,我告诉你,他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他的人。」
「她因为什么离开?」
一根烟燃到一半,从窗口弹出去,「我怎么知道。」
房向笛挠了下头髮,感情外的人,不明白一对看似亲密的情侣之间遍布的隔阂。
病房外种的春树叶片泛黄,落在地上,软绵绵扑了一层。
房向笛推门进去的时候越温还在睡觉。
他想叫他,被周清幸制止了。
门关上。
周清幸在床边坐下。
多少天没有见到对方了呢。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下对方细软的头髮。
男生常如鸦羽的睫毛垂着,眼窝下透着青黑,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越温手指还摸着手机边沿。
我有很多事情不想让你知道,你也是。
明明温暖触手可得,却悲哀的发现,这光将脚下的荆棘照的更亮了。
周清幸抿了下唇,点了下他的额头。
男生眼睫颤动几下,慢慢睁开眼。
他视线有两秒的恍惚,随后眼睛里蒙上诧异,紧接着是惊喜。
越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阿幸?」
他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唇,随即又挠了挠脸颊。
越温看出了周清幸此刻心情不是很好。
「呃……对不起啊。」
她肯定是知道了,越温小心翼翼地首先赔礼道歉。
周清幸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男生鬆了口气,他身上还套着病号服,浅蓝色的衬衫,可能偏大一号,显得肩膀处也松松垮垮的。
他倾身,就能看到一截清瘦的锁骨。
「亲亲。」
靠近了,周清幸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他也并不是像看上去那样没有忧虑的,藏得很深,不动声色的压下了所有的负面情绪。
周清幸没有动。
「越温。」
她叫他的名字,黑色眼眸盯上对方浅淡的瞳。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具体的话多说无益,要说分手,任何理由都可以。
「我们不合适。」
所有的解释之后,一句总结淡道。
越温不笑了,唇角略显僵冷,「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不是突然。」
周清幸似有疲惫地嘆口气,「也许,是我不够喜欢你。」
两人之间的问题,说来很小,也可以很大。
但很多事情都压在一起,一颗心疲惫不堪后,就想退缩了。
「我不同意。」
越温紧抿了唇,「阿幸,我之前瞒着你的事,是我不好,以后真的不会再这样了。」
他声音比刚刚嘶哑很多。
周清幸脑子有些乱,「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
越温语气激动了点,「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很多原因。」
「那你说啊。」
越温拉住她的手,「不说原因,我不会同意的。」
周清幸的皮肤温度很凉,像是捂不热的冰,她低下声音,「卉千桃当初为何离开你,我的原因,就跟她一样。」
所有的喧嚣戛然而止。
周清幸说出去的时候有些后悔,她感觉到了男生瞬间的僵硬。
不应该这样说的。
有点太伤人了。
「我的意思是……」
手上的温度离开,越温坐回去,他侧脸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冷漠。
略长的额发遮住眉眼,「你跟她一样。」
他说。
短暂的沉默在发酵。
「你还不如她!」
越温突然大吼,一转头,眼尾的红和狠厉刺入周清幸的视线。
她低下头,「对不起。」
女生要走了。
「周清幸!」
后面的人喊她,「你要走了,我们真的就完了。」
声音里带着执着和恳求,也有艰难的决绝。
「出了门,你回头我也不会理你。」
越温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对方停住,刚升起的欣喜还没来得及传递到心臟。
周清幸打开了门。
「那最好了。」
房向笛在门口坐着,周清幸匆匆忙忙走过,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神色,就听到病房里重响的声音。
他忙推门,看到里面的狼藉。
「真是够狠的……」
他喃喃自语。
越温眼睛通红,像是被逼急了的困兽,随即,他深吸几口气,猛然从床上跳下,要追出去。
「越温。」
房向笛拉住他。
「别追了,她退学手续都办好了。」
一句话,彰显早有预谋,一瞬间,卸了所有的力气。
「不值得。」
黑色苍穹,巨大嗡鸣离开温暖国度。
深夜安静的机舱里,周清幸靠着座椅,失神地盯着手机屏幕看。
手指摸上脖间温润的暖玉。
他的话还在耳边萦绕。
还不如她。
周清幸划开屏幕,点开那个网站,帖子被删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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