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进院门,看到郁宴后『哟』了一声,笑道:「刚沐浴完吶?」
安也生的娇小,正好被身后的窗台挡的严严实实,窗外之人向内望去,只能看到单膝跪地的郁宴半个身体。
郁宴似乎并不擅长说谎,他顿了顿才点头道:「今日困乏,不便饮酒。」
那人奇道:「你还有乏的时候?」
转念一想,他又说:「也是,听说你今日为了那位新夫人和昭仪公主起了衝突。」
那人上前,压低声音道:「怎么样?昭仪公主没为难你吧?我听说她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咱府上的这个虽说是个郡主,但就是个半点不值的虚名,实际也就是个堂都未拜的妾,说不定如今处境连你我都不如,你又何必为了她得罪了那等大人物?」
他整个人离窗户更近了,如今这个姿势,只要他一低头,就能看到躲在窗下的安也。
安也一惊,想往后躲,奈何被郁宴抓着动弹不得,她索性张口,在覆住自己口鼻的大掌手心轻咬一口。
郁宴感受到手心的触感,微微垂眸。
原本掌心被她呼吸喷洒的地方就有些发痒,而今那地方被贝齿轻碰,那痒意如蛇一般从手心往上,竟往他整根手臂扩散。
他鬆了手,淡淡道:「我并非是为了她。」
安也连忙往墙上贴。
「为了谁都不行吶,你这油米不进的性子,若不是武功高,怕是早就被人打死了。」
郁宴不答。
那人嘆一口气,「说了你也不听,今日你若不想喝酒,那我改日再来。」
他把酒坛往窗台一放,又说:「这酒就先放你这存着吧,若我带回去,同舍那几个手脚不干净的早晚给我偷了。」
说完,他又絮絮叨叨了一些别的废话,这才慢悠悠出了院子。
确定人走后,安也长舒了口气。
若是这种情况下被发现,荣晋之怕是会直接杀了她。
腿有点麻,她刚动了动,身体前倾,却险些撞进身前之人的胸膛。
她抬起头,正正好看到他眸光沉沉,浓黑瞳色背后,是深不见底的暗渊。他脸上不知是热气蒸腾还未恢復的缘故,更红了些。
这般景色,安也顿觉此刻离开太过浪费,便突然凑近,轻声道:「郁宴侍卫难道不好奇,我今日和昭仪公主说了什么吗?」
「并……」男人皱着眉,口中的「不」还未脱口,便被轻语打断。
安也呼吸喷洒在身前之人的脖颈之处,「我说……我心悦的并未晋王,而是他身旁的一个侍卫。」
男人身子微僵,呆愣一瞬。
安也轻笑一声,「——骗你的。」
烛火摇曳,郁宴迅速起身,披了件如夜露般暗色黑衣,对她冷冷道:「郡主请回,今后莫要再来!」
……
安也穿过竹林,脸上的热意才往下消了不少。
她之前只是个十八线,演的都是些没什么感情戏的配角,连吻戏都未拍过,现下被她勾引的男人还未有反应,自己倒先脸热起来。
此时正是叶落的季节,只半日未扫,石板路上就已经积了不少残叶,安也小心踩在上面,刚才自男人手中闻到的桂花香不曾散去,止不住地往她鼻中钻。
郁宴院中有桂花吗?她突然想。
好像是有的。那颗小树就夹在郁郁葱葱的金钱草里面,似乎是刚栽种不久,树干只分出两三枝分叉,上面点缀着几朵白色小花。
秋天了,正是桂花开的时候。
*
清晨。
安也刚一睁眼,就见自己床边坐了个人。
她一惊,刚睡醒时的迷糊感瞬间清空,正想起身,就见那人转头,对她笑道:「安儿醒了?」
荣晋之身上穿的还是昨日那件淡青锦袍,脸上挂着明显的倦容。
见是他,安也『嗯』了一声,重新躺回床上,盖紧了被子道:「晋郎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荣晋之揉揉眉心,「身子可好些了?」
安也轻咳几声,柔弱道:「昨日受了些惊吓,夜里发了虚汗,恐怕还需养些时日。」
荣晋之柔声道:「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你昨日跟昭仪周旋的不错,先告诉她我对你好是为了造势,安抚住她,不让自己受伤才是良策。」
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放心,我最爱的一直是你。等时机成熟,你便将你抬成正妻,到那时,她便由你随意使唤。」
安也抬眼,看清了他眼中明晃晃的欲/望,装作不懂问:「公主千金之躯,我如今只是罪臣之女,如何能够使唤动她?」
荣晋之但笑不语。
片刻后,他转移话题道:「身子这般差,怎么还亲自下厨?」
安也一顿。
这意思,就是知道她给郁宴做糕点的事了。
她身边跟着的两个丫鬟,怕是已经将她一举一动全都汇报给了荣晋之。
她转头,嗔怪道:「是秋兰春兰跟你说的对不对?我原想先试着做一些给旁人尝尝,等味道调好了再亲手做给你吃,如今倒好,晋郎既已知晓,哪还有什么惊喜了。」
荣晋之闻言却一喜,「你做糕点,是想给我吃?」
安也点头,「这是自然。我观郁宴常常伴晋郎左右,这才让他试试口味,不然他一个侍卫,哪里有资格吃我做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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