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害怕地往边上躲了一下,被张岩抓住头髮扯过去怒扇,许青站不住,玩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啊!好痛啊!」
张岩边打边骂:「都是你这个贱人,谁让你去招惹那人的。」
「贱人贱人,」他癫狂地骑在许青身上,「都是你的错!」
心下颤抖,徐庆华默默移开双眼,闭着眼说:「祝风休,是你哥把我们弄成这样的。他还找人一直监视我们。」
他们能活动的地方太少了,被压着去做这些搬水泥、砌砖、洗碗的活。从早上一直忙到凌晨,也不过是勉强维持温饱。
不知道哪里的眼睛日夜监控着他们,谁也生不出反抗的心。
旁边那些人早已习惯这种场景了,手里的烟不曾熄灭,只麻木站着,凝固黏稠的眼珠子转向见秋,嗓子被药物损坏,只问道:「当初欺负你的事,是有错。但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被打这么久,也够了吧?」
他们像是被世界抛弃的孤儿,无助地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已经化为灰烬,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压抑痛苦。
这痛苦不是砍刀,狠狠落下,白花花进,血淋淋出。而是锉刀,是钝刀子割肉,一点点割着血肉,时不时扯下大片筋肉,疼得人倒地哀嚎。
下一次剧痛不知将会在什么时候来临,他们只能咬牙等着,苦苦等着,精神一直紧绷,痛完了才会有真实感,才能短暂地放鬆下来。
像是一群被驯服的狗。
巷子里悽惨的叫声嚎了很久,见秋目睹许青擦去血迹,双腿怪异地撑着地,止不住地哭:「王见秋啊,已经够了吧,真的已经够了啊。」
「你让你哥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
「对不起,以前是我们错了,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肯原谅我。」
…………
放在腿侧的手指微蜷,见秋捏紧手指,垂眸晃了一下,旋即抬起头来,将手袖仔细折上去,抬腿走近众人:「那是他做的,与我无关。」
「接下来才是我要做的。」
.......
良久,拳击声和哀嚎声停止。
见秋拍了拍衣服上不甚沾到的泥渍,笔直长腿跨过地上三三两两瘫倒的人,漠然走出长巷。
身影从黑暗中回到光明。
抬手遮了下晃眼的光,见秋在路边买了几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冲洗手上的血迹,手指很快又变得干净白皙,只是骨关节有些泛红。
她盯着骨节处的红意,握了下拳,暗自思忖,散打和擒拿术确实挺好用。
甩去手心的水渍,她看了眼口袋里完好无损的酸枇杷,继续往既定的方向走去。
学校前面的路平坦又宽阔,校门口原本是拥堵狭窄的小吃摊,后来被整改,变成了临时避震广场。
被附近的阿姨和小孩占据,常年在这里滑滑板放风筝。
穿过热闹人群,见秋仰头看熟悉的高中。矗立了很久的高校并不恢宏,大门前两块匾额上有灰,掉了几块漆。
非校人员不能随意进入。
见秋拿出电话拨给老师,「何老师,我在校门口。」
电话那边的回覆得很快,连忙说道:「你把电话给保安,我和他说一下啊。」
手机被递给保安,看了眼她,思索片刻,良久问了句:「同学,你以前是不是在这里读书啊?」
「嗯,」见秋收了电话,在登记表写下自己的名字。
笔记清隽锋利,保安大叔笑着说:「我就说有点熟悉,好像和墙上那个市状元有点像啊。」他捅了捅旁边那位大叔,问道:「你觉得像不像?」
「见秋?」另一位大叔看了眼她,又低头瞧了下名字,震惊道,「『王见秋』、『见秋』,就是她吧,只读了两年高中去参加高考,然后考上了市理科状元,全省前十呢。」
他们说话间隙,见秋已经跨过了门禁,进入学校。
徒留两位大叔嘀嘀咕咕:「听说这位状元的语文特别偏科,不然得是省状元。」
「真的是牛逼啊,我孙子要有她一半的分数,那就好了。」
「你家考两百分的那个孩子?」
「是啊.......」
校内一切都没变过,广场两侧的校领导似乎换了照片,该秃的老师秃得更厉害了,该胖的老师也胖得越发明显。
见秋瞄了眼墙上还没更新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女满眼孤沉,静静和镜头外的人对视。
「王见秋,」何老师匆匆赶来,满脸笑意地喊她,本就不太茂密的头髮秃得更严重,发际线好像往后挪了不少,成了大光明额头,她擦擦额头的汗,「好久不见啊。」
「嗯,」见秋颔首示意,「好久不见。」
何老师带她去办公室:「学校也没什么变化,还是和你毕业的时候一模一样。」她接了杯热水,让见秋等一下,「高考刚结束没多久,校长他们正在开高二的动员会,马上就会过来,你坐着等一会。」
见秋端着水杯喝了口,摇头道:「没事。」
没等多久,校长等人涌入不大的办公室,脸上的笑很是春风和煦:「王同学,上次见面还是在你市状元拍照的时候。」
Tips: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 ||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