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榕一笑两颗虎牙,看起来年纪小小,乐宁总觉得自己在僱佣童工,再次叮嘱,「那等你有想要的就告诉我。」
「好的老闆。」宋榕乖乖应好,乐宁则推着打包好的灵植出去。
几十万的灵植不是小事,乐宁推着车出来,正要叫王羲和验货,就见道长蹲在地上,抱着一沓纸,又激动又笑,开心得手都在抖。
那模样,他真怕王羲和一个不小心笑抽过去。
「王道长?」乐宁推着灵植过来,「盆栽都打包好了,您要不要看看?」
「那个不急!」王羲和蹭一下站起,珍惜的抱着手里的纸张,目不转睛的看着乐宁,像看个行走的活宝贝。
看了一会儿后,他又忍不住有一点点幽怨的小想法,
「乐先生啊,这么珍贵的阵法,您怎么能随便乱放呢?」
「啊?」乐宁看了眼王羲和抱着的纸。
没看错的话,那只是他随手画来,准备当灵植添头一起卖的基础阵法吧?
应当,不至于这么宝贝吧?
当他表达完这个意思,瞬间收穫了王羲和又谴责又痛惜的眼神,仿佛他把深海珍珠当路边沙石按斤卖了。
于是接下来,他收穫了半个小时的科普。
可怜乐小宁下山没碰到几个人,处理异常事件时碰到两个与异闻部相关的人,一个是极其不靠谱的没入门菜鸟宋柏,一个是极其靠谱、比他还能打的温先生,导致他现在对山下修士界的情况都没有一个全面的认知。
在王羲和的全力科普下,乐宁终于对山下修士界有了一个大概印象。
如今诸神远离,天道在人,人世生机充裕,灵气却不足。
两百年前,修士界虽然没落,却还有些传承,但那场浩劫后,无论是宗门派别还是道街洞府,全都凋零破碎,失落传承,百不存一。
没有灵气又没有传承,现在修士界传人越来越少,已经到了两个修士偶然碰见,都能抱头痛哭,大呼他乡遇故知的地步。
乐宁不敢相信的拿起一张最近画的符文,「所以,这种基础的姻缘符,现在已经很珍贵的符篆了吗?」
王羲和长嘆一声,决定用事实说话,「就这么说吧,现在那些流量平台上什么术法都不会,只靠吹嘘的骗子,都比我们真修士的热度要高。」
那真是挺惨的。
「行吧。」
乐宁默默放下符文,彻底认清了山下修士的实力层次,示意王羲和手上那一沓,「你想要多少。」
乐宁已经想好了,现在的修士是真的惨,阵法符文什么的,他画起来也费不了太大功夫,就按榕树枝的价格半卖半送,算是他为修士界传承出一份力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抱着一沓符文,馋得不撒手的王羲和却摇了摇头,「不不不,我不买这些。」
乐宁:?
「我想请您教我画。」
……好像,格局忽然打开了呢。
求人以鱼不如求人以渔,不愧是几十岁的老道长。
符文阵法这东西,和灵植不一样。
灵植生长自带灵气,普通人带回去往家里一放,就能享受宜气养身的流转灵气,但符文阵法讲究却很多,有时还需要根据人和环境去调整,所以买一张成品符远没有学会画这张符来得实在。
反应过来,乐宁倒也不恼,传授一份阵法,他日王羲和用阵法多救一个人,他也多一份功德。
「行。」乐宁在纸沓里翻了翻,本想抽出基础的护身符.
转念一想,王道长是异闻部的成名道士,他拿这种基础的符文出来不是侮辱人吗,于是抽了张中等的除煞阵。
「那我们从这张符开始吧。」
旁边宋柏看似咸鱼瘫,实则全副心神都在这边,一看有门儿,立马跳了起来,「我也要学!」
一隻羊是放,两隻羊也是放,乐宁大手一挥,准备了三副笔墨纸砚,两隻羊一起教。
「看好了啊,就是这样画的。」
乐宁提起笔,朝两人示意了一下,说着符笔落纸,行云流水般画了一张除煞符来。
神态之自然,动作之流畅,别说没学过术法的宋柏,连苦修三十年深知修行之难的王羲和都有种画符好简单、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抱着这张自信,两人跟着提笔,然后落笔第一步就停滞了。
话说,下一笔该往哪儿拐来着?
符文讲究灵气调和流畅,不然符文本身都晦涩难行,怎么能居宜气养宜体。
显然,第一次尝试失败了。
两人不信邪,第二次又开始,这次他们长记性了,先回忆了一下乐宁整个的下笔顺序,确定记得差不多了,才再次开画。
很快,繁复的纹路让他们再次认清现实。
第二次尝试,依旧以失败告终。
第三次,
第四次,
……
第无数次。
两人画废的纸连纸篓都装不下了。
期间乐宁又示范好几次,从头到位,细细掰碎了和两人讲,甚至迁就他们的水平,特地换了基础的纳福符,依旧没什么效果。
第49章
别说王羲和两人废得怀疑人生, 连乐宁得头都大了。
他真的不懂,明明就是简简单单的几条符文扭几下,为什么两个人愣是学不会呢?
百般努力后, 乐宁气血告罄,往椅子上一摊,趁猫不注意,一把捞过小仙猫, 整个脸都埋进了猫猫绵密厚实的毛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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