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时敛眸，喃喃道，「还没到时候，不过也快了。」
她声音很小，被外面校医接水的声音掩盖，李苗并没有听见她所说的。
「想想还真挺不可思议的，估计这就是爱情的奇妙，」李苗没有扎针的手枕在脑袋下面，「陆神看起来那么一个又野又冷的人，也会有这么温柔，耐心，深情的一面。和陆神做了三年的同班同学，还能在毕业前在陆神脸上看到他的第二幅面孔，也算是值了。」
「苗苗，上次在八班的时候，张果说她是陆衍舟粉丝团的副会长，」温以时好奇道，「他还有粉丝呢？那他粉丝多不？」
「咱们学校的女生，上到高三，下到高一的小学妹，估计没有一个不把陆衍舟当作自己幻想的对象。当然了，以时，你可千万别误会，」李苗赶紧解释，「我对陆神可没有这种感情，我就是单纯的仰慕他聪明而已！嘿嘿，相对于陆神这种可看不可攀的高岭之花，我还是喜欢小暖男。」
「只是，」她有点不解，「既然你们也知道陆衍舟不易近人，为什么还会喜欢他呢？明知道自己的喜欢不会得到回应。」
「可能是因为陆神长的好看，不仅学习好，又会野，还会打架，人格魅力大吧，」李苗分析道，「毕竟青春期的少女们都会对这种又痞又帅的男生多多少少产生好感。而且，我觉得这些女生中，是在认认真真喜欢陆神的也没有几个，大部分就是像张果对陆神的那种『喜欢』。」
「那，」温以时欲言又止，「陆衍舟之前.......」
「陆神之前怎么了？」
「就是，」温以时咬了咬唇肉，她想起之前在贴吧上看到的关于陆衍舟和夏琳的帖子，「陆衍舟他之前真的没有喜欢过别的女生吗？哪怕是有点好感的，有吗？」
李苗也有点不确定，「好像没有吧。」
如果真的有，陆神不说他们也不知道啊。
「以时，你这是在检查陆神的情史呢？」
「没有，我就好奇随便问问。」
「嗯，」李苗想了想，「虽然不知道陆神心里到底有没有过，但是你的的确确是他第一个明目张胆表现出来喜欢的人，这点我是可以保证的。如果你真想知道，不如去问陈溪和江丞他们，他们和陆神走的近，多多少少肯定会知道点什么。」
李苗挂完水，回到教室刚好第三节上课。
「终于回来了，」陆衍舟简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恨不得都挂在温以时胳膊上了，委屈道，「一一，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了，我一个在这太孤单了。」
「我没来以前，你不都是一个，」许是因为在医务室和李苗谈论起的那个还没答案的话题在心底滞留着，温以时不免对陆衍舟有点淡漠。
「一一，」陆衍舟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直起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探问道，「出去一趟心情怎么还不好了，是我又哪里做错了？」
「没有，上课了，」温以时看着练习册，「认真听课吧。」
她说完之后，身边的人倒是真的安静老实了下来。
只是，温以时心里快纠结死了。
她太想知道了，想知道陆衍舟心里究竟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女孩子，哪怕是有过好感也算，她自认自己不是多么优秀的人，论长相，夏琳长的也不比她差到哪里去，而且她还会跳舞，比自己有才。
可是，她又不敢开口去问。
倏地，胳膊被人戳了戳。
温以时缓过神，一张纸条慢慢地被推到了她眼底下，纸条上还压着一颗她最喜欢的柠檬味软糖。
他送过纸条之后便把胳膊给收了回去，背对着她。
讲台上，老师正在对着黑板做板书。
温以时扭头看了陆衍舟一眼，陆衍舟仿佛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趴在胳膊上，面对着墙面壁思过，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又哪里错了。
「一一，我太笨了，要是我真的又不小心让你生气了，你打我骂我，但是千万别冷漠我。一一，看在这颗糖的面子上，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温以时糟乱的心情似是被这颗糖给治癒了，笑了笑。
陆衍舟虽然面对墙，耳朵却是一直抻着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他一边回忆着今天说的话，做的事情。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记得他去办公室之前都还好好的啊。
温以时也学着他的样子拿笔戳了戳他，然后把东西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陆衍舟看到一併被还回来的糖，眼里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下来，无措极了。
「一一......」
完了，他一定是犯了『罪大恶极』的错，所以她连糖都不愿意收了！
「咳咳，」温以时虽然没有看他，但是依然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可怜兮兮的目光，她伸手点了点纸条。
陆衍舟这才明白过来，连忙打开了纸条。
「因为你我确实有点不开心，看在这颗糖的份上，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一一，」见状，陆衍舟赶忙说道，「你问，我一定老实回答你！」
与其自我内耗纠结，还不如问清楚了。
「等放学再说，」温以时低下头，小声说道，「记住，不准骗我！」
「嗯嗯！」
陆衍舟拿起被还回来的糖，又递给了她，「一一，那这个你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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