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喝杯酒暖一下吧。」陈央推了杯酒过来。
岑今把杯子又推回去。
「戒了。」
阚海楼大惊失色:「有没有搞错,你以前可是酒胆比酒量还大,不让喝都不行。好好的戒什么,人生苦短,连杯酒都不喝还活个屁啊。」
岑今笑了笑,却很坚持。
陈央没办法,帮她叫了份柠檬水。
陈央和阚海楼碰一起,永远别担心会冷场。都不用岑今插什么话,两人就聊得飞起。说着说着,就聊到终生大事上。
「说到这个,我可得好好说你两句啊,未来。你看你都离婚了,我才知道你竟然结过婚。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呢,就不值得请我喝杯喜酒吗?」
还真是跟陈央一模一样。
岑今端着柠檬水,道歉告饶。
「打工,真就是打工,不是结婚。何况已经被炒鱿鱼,就别提了行吧,哥。」
打工这个词,迅速引起了阚海楼的共鸣。话题马上从讨伐岑今变成了打工人对资本家的无情控诉。
陈央限于此方面的阅历太少,暂时落了下风,只能听阚海楼说得唾沫横飞。
「反正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就对了。」
说到这个,岑今也稍稍有了点兴趣。
「行了,谁不知道你现在几十万年薪拿着,相亲对象都快排到村口了。」
阚海楼:「别寒碜我了行吗?」
岑今笑了笑,没再往他伤口上撒盐。
「说起来,我前面一个老闆才叫坑人。工资比大厂少一大截,事也完全没少做,还就爱给我们画饼,画得连他自己都信了。结果怎么着,他把公司一卖,拍拍屁股走人,实现了财务自由,把我们这帮人,丢给一个更厉害的资本家。」
「更厉害的这个,你是说霍清池?」
岑今点头。
「就是他。」她不想让那两人看出自己的异样,故作轻鬆的,「不过你别说啊,厉害归厉害,都是资本家,霍清池应该是打工人最喜欢的老闆,出手着实大方,十分令人怀念。」
那么大一笔的「嫖资」,的确能让她记一辈子。
陈央央:「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了。」岑今笑,「要不然我能跳槽。」
陈央和阚海楼一起:「切!」
话题再度一转,三个人开始追忆往昔。
无人注意到,卡座另一边的角落里,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微微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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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时风更大,岑今都快吹傻了。
洗了个热水澡躺到床上,全身才渐渐回暖。
一点浅淡的月色映在浅蓝色的窗帘上,岑今的双手慢慢捂住小腹。
没事的,岑今,过了明天,一切就好了。
闭上眼睛,睡一觉,等到了明天,什么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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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雨。
岑今藉口陈央找她有事,一个人坐公共汽车去了隔壁那个县的县城。
医院里人来人往,陌生的面孔让岑今感觉到安心。
取号,排队,看着身边一张张或喜悦或麻木的面孔,岑今在想,从别人眼中看她,是什么样子呢?
人有点多,排了好久,终于排到岑今。
看诊的医生开了单子,让岑今去抽血验孕,拿到结果后,随便瞟了一眼,说:「是怀了。有没有打算要?」
岑今摇头,说:「我查了一下,现在还可以药流对吧?」
那位医生头都没抬:「是可以,不过也可能流不干净,还是得清宫。你这个,也可以做无痛。有人陪着过来吗?」
岑今又摇头。
「那就做不了了。行,先做药流看一下吧。」刷刷刷开了几张单子,「你先去做个体检吧。」
岑今有点懵,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不是,医生,我身体没毛病。你直接把药开给我就行。」
那人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虽然明显不悦,却还算是耐心和岑今解释:「这个不行,我们院里都是这样规定的,你不体检,万一出了问题谁负责?行了,别磨蹭了,你赶快去体检,没问题了,很快就可以给你用药。」
岑今拿着单子,一脸无奈。
如果今天能做还好,万一体检不行,还要拖,那怎么办啊。
耷拉着脑袋出了诊室,没走几步,忽然撞到一个人身上。
「对不……」
最后一个「起」字,梗在喉咙里。
岑今圆睁着眼睛,刷一下,脸上失去全部血色。
霍清池从她手是拿过单子,低着头,默默地看了一遍,抬头。
「岑今,我们谈谈。」
一瞬间,医院里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岑今的眼前,只有霍清池冷冰冰的脸。
她后退一步:「谈什么?」
霍清池扬了下手中的纸:「谈一下孩子的事。」
第20章 「这个孩子我想要,你留……
雨下得大了一点,淅淅沥沥的,雨刷半天才动一下,像一隻年久失修的老机器。
车载电台里,在放一首老歌。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岑今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
刚才她并没有同霍清池拉扯,很顺从地跟着他上了车,后面会怎么样,她也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这个孩子都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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