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到梁灼的名字,林风裁微惊,那边项导继续道:「我这几天正在跑电视剧定檔的事,那里有功夫关注新闻,没成想为着咱们删减夏晗戏份的事,网上竟然闹得这么凶。」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梁总的电话,他让我和他找的公关团队直接交流,视频是我交出去的,但是后来关于夏晗家庭背景的新闻,我可不敢放料,应该是他们那边放的吧。」
项导深吸一口气,最终总结:「看来梁总对我们的这部剧非常重视。」
【作者有话说】
来啦!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37章 病房里
听到林老师的声音就想见到他的人
说起来,出国这段日子里,梁灼并未主动联繫过他,倒是林风裁,到了A国,一下飞机,就发简讯告诉梁灼「已抵达」。
然而梁灼没有回覆他。
林风裁只当他忙。
项导说梁灼是因为对剧的重视,才出手干预了这次舆论,但是他主动撤掉有关自己的热搜,这件事,到底是在帮他。
林风裁当即决定打给梁灼,然而打了两遍电话,对方都没有接,有一次更是直接被挂断。
林风裁感到疑惑,开始不由自主的回忆两人上次分别时的情景,他告诉他把他当朋友,但是,梁灼的表现呢?
他的笑容古怪,似乎没有想像中的认同。
难不成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这傢伙,真是让人废解。
天渐渐黑了下来,薄暮的轻纱飘进房间,滑过窗台、桌面、卧床,最终来到林风裁的脚边,林风裁拉开柜门,取出梁灼曾送给他的那条领带,暗淡的光线下,领带上的绣花显得更加幽深。
林风裁明天就要去参加编剧交流会了,当然得着正装出席,他打算到时配上这条领带。
夜幕彻底即将临,在梁家私人持股的厚达医院里,梁家人罕见的在除重要节庆之外的日子里,相聚一堂。
病房走廊里,顶灯洒下白花花的光线,莫名让人联想到死亡或者其他冷寂的东西。
妯娌们打扮素简,坐在病房外,小声聊天。
「老爷子这次摔的有点重啊。」
「可不是,他那腿本来就有问题,平时老要靠轮椅,这次......」
「你们知道是怎么摔的吗?」
「听说是在园子里给花浇水,正好碰上刘姨离开一忽儿,等刘姨回来的时候,他人已经摔在花丛里了。」
「从轮椅上摔下去的啊?」
「可不,好像那玩意儿还把他的腿砸到了。」
「到底是老了,老爷子当年多强健,威严的不得了,我刚来梁家的时候,都不敢直视他。」
「人都有这一天......」说话的人年龄大些,对老爷子老年多疾共情的很深,忍不住嘆了口气。
「婶子,也就是您老心善、实在,真的担心老爷子。」
「兰溪,你这话说的,大家今天都赶到这个地方来,哪个不是真的担心老爷子。」
被称作兰溪的中年女人不禁笑了起来,目光一斜,意有所指,道:「老爷子这一出事,几家欢喜几家愁呢,您在这里发愁,自然有人欢喜。」
她音刚落,坐在他不远处,将她的话悉数听进耳朵去的李青容,「蹭」的一下从原地坐起来,高跟鞋踩在地毯上,走远了。
兰溪放肆的笑了起来,「我还没指名道姓呢,人家就主动认领了。」
她这样说,其他听他说话的人也不禁暗自发笑,笑完以后又难免嫉妒:李青容是梁灼的继母,如今,眼看老爷子不行,梁家即将属于梁灼,说到底还是人家运气好。
「好了,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我看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训斥声来自一个戴着无框眼镜,面容严肃的女人,她脸上的法令纹很深,板着脸说话的时候很能唬住人。
此人正是梁允弦的太太樊敏芝。
兰溪却不惧她,眨眨眼,故意道:「二婶,怎么爷爷只让梁灼进去呢?二叔他老人家也很想进去吧。」
樊敏芝脸上的法令纹陷的更深了,却并不动怒,双手抱在胸前,道:「老爷子还健在呢,进去如何,不进又如何?你未免操心太多。」
兰溪顾自笑着,道:「谁知道呢,也许老爷子有什么密旨,只传给他的宝贝孙子呢。」
病房内,刚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的梁老太爷还很虚弱,没有办法坐起来,只能躺在床上,侧过脸,和病床前的梁灼说话。
因为只允许梁灼一人进房,此刻,整座病房里唯有梁灼和他相对,刘姨站在一旁,时不时为老爷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老爷子强硬了一辈子,偌大的家族,他一个人说了算,也确实将家族治理的井井有条——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如今,他面容枯槁,头髮稀疏花白,皮肤如同干涸的土地,正如他逐渐耗尽的生命力。
然而,他并不甘心,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衰弱,不愿意相信只是浇个花,他就能从轮椅上摔下去,更不愿意相信,这一摔,会将他註定衰竭的生命力带走大半。
他把梁灼叫到床前,所说的第一句话是:「有没有给我找最好的大夫?」
梁灼的视线扫过老爷子脸上的每一条沟壑,还有那些暗色的无法再挽回的斑痕。
那种暗是特别的,带一点褐色,形状很不规则,哪怕此刻头顶灯光再如何灼眼,落在那些斑痕上,都照不亮它们,它们永远都是那样,灰扑扑的,像是死亡掠过人间遗留下来的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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