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日前便早于大军赶回了洛北。
元芷「昏迷」的这段时间内,朝堂上风云诡谲。
以三皇子为派的势力率先发出质疑——文平帝是如何死的?文平帝并不喜欢几位皇子,是以,很少让他们进宫面圣。
他又热衷于吃金丹,但又不让上京出现道观,方术就多居于宫中的道观。
他生病时,不爱让子女嫔妃过来服侍,一人去宫中特意修建的道观。
这次,文平帝就暴毙于宫中的道观。
圣旨又是贸然出现在长喜手里的,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人动了手脚?
文平帝早年选道长入宫,李巍在里面安插过线人,此道长更是深受文平帝的信任。
证据一摆,三皇子可焉了。
三皇子虽没办法,但他手下有能臣谋士。
大皇子也蹦哒起来,其中有些底蕴的家族也暗中的观察起来。
元芷和李巍并没有管。
南朝腐朽多年,他们只有把水搅混,才能彻底将其一网打尽。
他们早回来这三天,就是暗中将所搜集的情报归类。
但今晚,李巍率先行动了。
虽然看这架势,应当是三皇子按耐不住了,率先行动起来,想抓住「元芷」,进而要挟李巍。
元芷定定的看着李巍无措的眼眸。
殿外大皇子的谩骂仍在继续。
元芷忽而踮脚,抬手捂住李巍的双耳。
李巍呼吸一滞,眸光仍带了些无措和茫然。
殿外彻底没了声响。
殿内床榻上的帷幕随着透过窗棂的风,轻轻的浮动起来。
元芷被他看着,指节下意识的蜷缩在一起,她赶忙鬆开手。
腰却被人拦住,牢牢地捆到那人的怀里。
清冽的雪松味映到元芷的鼻间,她的双手下意识扶到李巍的肩上,仰面看他,眉眼认真道:
「李巍,不要听他说得话。你有推心置腹的朋友,亦有相守一生的爱人,等以后还会有骨肉相连的亲人。」
「我们会永远陪着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孤寡一生。」
李巍低眸看她,勾唇笑了下,嗓音低懒:「心疼我啊?」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戏谑,元芷的面上染了层红,她抬手推了推李巍,别开面,嗓音平淡:
「没有,就事论事。」
李巍额头抵着他的额前,嗓音懒洋洋的,却带着明显的委屈:「你不心疼我,就没人心疼我了。阿芷。」
元芷被迫抬眸看他,她明明知道他是装得,可是还是忍不住的轻声道:「心疼你。」
她飞速的说完这三个字,耳畔上就已经染上了层红。
李巍抬手将她按住自己的怀里。
他胸廓内的心跳声太过于激烈,带动着元芷的心臟,也快速的跳动起来。
寂静的殿中,他们相互依偎,似是只剩彼此。
李巍微垂眸看向怀中的元芷,轻声说:「阿芷,下次有事的话,我一定会提前和你说的。」
「这次是我不对。」
元芷从他怀中出来,视线乱放,但声音依旧平淡的「嗯」了声。
李巍笑了下,他俯身看她,嗓音轻哄:「等处理完这些事情,我们就重新大婚,好不好?」
元芷抬眸看他。
他的眉目坚定又纯粹,眸光带着浅碎的宠溺。元芷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第66章 施粥
◎温公子,走吧◎
史书载曰:建元一年, 废帝之子平、英在青州一带设下埋伏,意欲刺杀新帝。新帝顾念血缘,贬平、英二人为庶人。
东街这些年来,难得的热闹起来。
元芷捏起勺柄, 将粥盛满百姓的碗中, 她面上带着笑, 声音也轻。
李巍捏起帕子, 抬手擦掉元芷额前的细汗。
绀蝶坐于旁边的义诊桌上, 看着这一幕, 「啧」了声,喊她:「阿芷, 你过来一下。」
元芷将勺柄递给李巍,抬步过去,弯腰问绀蝶, 眉目舒展,看起来极为高兴:「怎么了?」
李巍捏住勺柄替百姓施粥,抬眸扫过绀蝶。绀蝶赶忙将元芷拉了拉,挡住李巍的视线,才缓了口气, 她正在开药方,但也抬眸看了眼元芷:「阿芷,虽说你现在很高兴,但我也不免打击下你的热情。他以后会是…那个位置,你还是……」
她话都没说完,听见不远处传来男子「嘶」了声:「阿芷, 白粥掉在我手上了, 好疼啊。」
绀蝶翻了个白眼, 正要劝元芷,却听见她说:「绀蝶,我知你是对我好。但我想要相信他。」
绀蝶看着元芷转身离开,她明知他是在装可怜,但仍是选择纵容他。
绀蝶忽而嘆了口气。
她和元芷相遇时,是一碗水的缘分。
她父母双亡,自幼寄养在舅舅家,后来,舅舅家道中落,将她扔下。
她在街巷上混迹了许久,跟乞丐抢食。
正值她欲昏迷时,看见了位女郎,求生的欲望让她下意识的抓住那女郎的衣角。
那女郎急急挣脱开来,绀蝶以为,此生大致就要死在巷子里了,视野模糊时,那女郎又急急的走过来,餵给她一碗水。
元芷看着李巍通红的手面,轻皱了下眉,她拿出灌三黄膏,细细的涂抹在李巍的手背上,轻声哄他:「疼不疼?」
李巍看着她的侧脸,嗓音委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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