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爹追了四条街的林名扬蹲坐于晏清王府的台阶上无语看地。
眼前突然出现双云头棉履,那人缓缓蹲下抱臂看他:「名扬兄,你蹲我这里干什么啊?你这次可是真的名扬天下了啊。」
「呜呜呜,」林名扬无语痛哭:「我爹追了我四条街,那可是四条街啊,就你这里安全,赶忙让我躲躲。」
「那可不行,」李巍偏头看他:「我要和元姑娘一起吃饭呢。」
「元姑娘?」
林名扬疑惑道,他抬眸看了过去。
眼前是个容貌倾城,身姿绰约的女子,那女子忙行礼道:「妾身参见公子。」
林名扬猛地从台阶上跳了起来:「你,你,你。」
「好啊,子言,你新妇才娶进门。你就纳妾了啊。」他悲痛道:「我可是连个媳妇的人都没有啊。」
「滚一边去,你可别造我遥,这就是我媳妇。」
李巍忙拉住元芷的衣袖,准备起身迈步回府。
元姑娘就是他媳妇?
他媳妇姓元?
哦,礼部尚书好像姓元。
不对,他来这还有一事呢?
「子言,」林名扬赶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上气不接下气道:「失火之事,你准备怎么查?」
文平帝将失火之事交给了李巍。
林名扬抱头痛哭。
他决定了,他要赖在李巍这里,必须让他将这件事彻查清楚。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林名扬想得那么简单。两个人一个是真没脑子,一个是装没脑子,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大眼对小眼。
林名扬抱头痛哭:「子言啊,你为什么还不查啊。」
「名扬兄啊,我怎么查啊,没有一点线索啊,」李巍苦恼道:「也不知道为什么皇祖父要将这个案子交给我,交给大理少卿,不就行了吗?」
林名扬再次抱头痛哭。
第32章 留下
◎情爱一事,当真是世上最难解的毒。◎
深夜, 月明星稀。
仅有的几盏灯笼遥遥的挂在檐角上面,发出微弱而又黯淡的光芒。
李巍负手而战,身上的暮云灰浮光锦袍随风而迎,髮带缠绕其中, 他低垂着眸子, 整个人似乎毫无存在感。
寒光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 映出他那双毫无情绪的双眸。李巍身形快速的往后一躲, 一脚踢中不知名黑衣人的胸口, 将长剑夺了过来。
黑衣人「哐当」一声的掉落在地, 面容却是一派惊恐。
他仍杀手阁有名的刺客,纵使如今受了伤, 这位传闻中肩不能抗的小世子竟然一刀夺过他的长剑。
本以为是送上门的人头,却变成了自己的死期。
黑衣人只求逃跑,他蹭着地面, 往后退去,手掌被沙砾磨得出血,身子往上一翻,即将起来的瞬间。
他的眼前出现一抹寒光,锋利的剑面映衬着他被迫睁大的双眼, 脖颈一凉,艷丽的血一窝蜂的冒了出来。
眼前的小世子却突然短促的笑了一声,鲜血有几滴碰到他白净的麵皮之上,苍白得吓人,艷丽得逼人,像是索命的恶鬼。
「零一。」
无风的夜色里, 有道低沉的声音应了句。
药粉随风而迎, 洒落在地面的尸体之上。片刻, 尸体似乎溶解在空气之中,连带着铁锈味的鲜血也完全消散在空中。
元芷捏紧了双手。
海棠树几十步远的位置,站着她年少相识的少年。
往日总是弯着的眼角,纯善的眸,此时,在月色洒落之上,变得妖异又疯狂。
似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他遥遥的抬眸看了过来。
他面上的血迹似是干了,如同女郎的胭脂一样高挂于颧骨之上,一片潮红,又艷又沉。
如鼓的震动声在胸廓内剧烈的跳动,元芷捏紧自己的手心。
忽而,有风吹过,拨动着李巍额上的黑髮。
罗剎高高举起手中的刀,却放过了最危险的人。
他缓缓露出个天真纯善的笑意,酒窝在月色之中更为明显,却悲戚得似是在落泪。
元芷被他的笑意激出了一身汗。
两人在黑夜中对视着,明明元芷知道自己藏身的位置极为巧妙,外界之人不可能看见她的身影,还是不免高高提起了心臟。
片刻,李巍动了。
他往元芷的方向走了几步,身子摇晃了一下,却猛然间停住步子,垂着眸,转身向着相反的地方走去。
他离开了南苑。
元芷看着月色中彻底没了的身影,才从假石之中出来。
李巍体内的瘾已经被抑制好了,只要不再接触五石散,他就没有犯病的可能。
忘情蛊的解药还缺少一味。
元芷闭了闭双眼,她抬步离开了此地。
容瑛又回了南中,说是要找解药。
他身边还有容炀,总会无事的。
绀蝶穿了身纯黑的紧身衣,她靠在树干上,几乎要与树干融为一体。她瞄到元芷所穿灰色麻衣之后,撇了撇唇:
「听说晏清王府的有钱程度那可不亚于皇帝老儿的宝库。你当了这么久的世子妃,没有赚到一点?」
元芷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过去拿钱的。你知道我写一篇赋能赚多少银子吗?」
她伸出两根手指,朝着绀蝶眨了下眼睛:
「没见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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