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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我这就去找护院!我找郎中!我要去找人!我马上、马上就,我马上就来!」

谢福禧全身的力气又仿若一下子归位了,不仅如此,他觉得他简直能飞,他恨不得他立马能把护院和郎中拉到九爷的跟前来——

谢福禧破涕为笑、哭中带笑,飞速地朝门口奔了出去——

「来人啊!来人啊!九爷受伤了!快来人啊!」

那声音中气十足,哪像是明明也受过伤的样子?

九爷抬眼,默默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终于肯闭眼睡过去。

清晨,属于夜晚的喧闹终于褪去,轻轻柔柔的阳光拴着窗柩洒下来,似乎给每一道事物都添加了万分柔和的色彩。沉寂一晚的鸟儿叽叽喳喳,偶尔蹦到桌案上,这瞅瞅那瞅瞅,却发现这过于静谧的一切难以适从,转眼就扑闪着翅膀飞出去了。

金色的幔帐中,一人卧床熟睡,一人在床边支着脑袋打盹儿。

九爷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身体万分沉重,仿若失去了所有气力,就连些微地睁开眼睛,也变得万分困难。特别是腹侧那针扎火燎一般的疼痛,实在叫人难以忽视。

他轻轻抬了抬手——

却发现惊醒了一旁的人。

谢福禧猛然睁开了眼睛,那眼里的困倦剎那间消失不见,全是满满的关心与激动。

「九爷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谢福禧急忙抓住九爷在空中摇晃的手,甚至把脸也紧紧贴到上面,不断地磨蹭着。「九爷,你渴么?你疼么?你——」

谢福禧还要发问,九爷却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干燥薄唇的惨白色还未褪去,面容也不如平时那般英气堂堂,罕见地带了些虚弱。

九爷的手从谢福禧的手中轻轻挣脱开来,慢慢摸向谢福禧的脸,反问道:「疼么?」

谢福禧这才发现,自己也是疼的。

他的鼻樑骨貌似被四爷那一拳给揍裂了点,虽说过不了多少时日自会长好,可这到底是伤到了骨头,怎么会不痛?现如今他的半边脸颊都是红肿的,鼻樑那一块压根碰都碰不得。

昨夜郎中在处理完九爷的伤势准备退下的时候,陡然发现那哭地死去活来的仆人也算是伤得不轻,这才好说歹说地劝诱下来,瞅准了空檔给他也上了药。不算是药到病除,但起码比原先的惨状好了太多。

「不疼,我一点都不疼。」谢福禧摇了摇头,又把九爷的手握在了手里,小声地心有余悸地说道:「昨天,昨天吓坏我了,九爷……你以后……你以后不管我便是,我命大,没、没事的。」

「别说这种话。」九爷把谢福禧拉低,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上,眸中的颜色渐渐变得决绝:「永远不要对我说这种话。」

昨夜那一切,令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愤怒异常。

那一瞬,他恨不得把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抖落出来,他要让别人瞧瞧,他御池雁声的人,不能有旁人动,也不准有旁人动。若是有人真敢把他逼入绝境,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只要没有人招惹他,他照样是那个碌碌无为閒閒散散的御池雁声,可要是有人碰触到了他的底线,连他自己都想不出来,那一瞬间他或做出什么。

只要没有人碰触我的底线。

只要没有人碰我的谢福禧。

我什么都能忍。

九爷闭上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来自谢福禧身上令人安定的体香,才慢慢平息了心中的暴戾。

昨夜的事,惊动了宁王府大半的主子和奴仆。护院齐齐出动,院子里熟睡的人被叫喊哭号和成群的脚步声吵醒,皆各自掌了灯,披上外衣,出门查看。

这一看却几乎把人吓掉了半条魂。

宁王府的小少爷——九爷正躺在地上,半边的白衫都被血浸湿了,呼吸都微弱地很,若不仔细打量还真以为已经命魂归天了。而九爷不远的一旁,一个面容姣好的奴婢却是早已死得透透的,眸子睁得老大,周围全是血泊……

血案现场,还残留着一把锋利的袖剑。

怪不得,怪不得。

说的上话的主子赶忙让护院把九爷抬到了房间的床榻里,又让人去请了郎中,这才啐了一句那哭得抽抽噎噎的奴才:「哭什么哭,还不赶快去伺候好小九!」

谢福禧一抹脸,又边跑边抽噎着跟过去了。

宁王府的主子虽然不待见这无足轻重的一个小少爷,但毕竟是王室血脉,是老夫人的心头宝。一个个地还是禁不住磨,乖乖儿地拿了些补品去秋茗居了。有些稍显诚意的,还会亲自看望一番,说些体己的话,聊表心意;有些只想走个过场,便遣了仆人把补品带了过去,再添油加醋的道这天凉了、入秋了,身子多感乏惫,也就不来跑这一趟了。

九爷御池雁声半躺在床榻之上,一一应了,面上还带着和煦又谦逊的笑,顺便还给了仆从们赏银,权当做打发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

谢福禧将一波送出去之后,另一波仆从又来了,那贼眉鼠眼的小仆从忙上前作了个揖,恭敬地喊道:「九爷,小的奉主子之命,特通报一声——四爷来瞧您了。」

说完便退了下去。

谢福禧愣了一会儿,只不过一时的愣怔,便已然聚集了滔天的怒气,让他恨不得早早儿关了门将那所谓的四爷拒之门外,甚至还恨不得与那四爷拼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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