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闻言尴尬地笑了笑:「你我不同。就说小七吧,今年一过便要去参加乡试了。」
四爷打量着小九爷御池雁声的反应,继而缓缓道:「小七甚至都未通过院试,甚至都没个秀才的名号,便要去参加乡试了。小九难道不奇怪,不想也去试试?」
九爷冷淡地摇摇头:「雁声一概不知朝堂之事。平日里治学已经够雁声烦闷,因此更无心科举了。」
四爷讳莫如深地道:「既然你无心科举,四哥也不强求你了,总归……总归还是小七有福分些。」
两人另说了些家常的话便到了秋茗居,四爷也随即离开了。
谢福禧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碍于主仆尊卑不敢近前,等四爷走后他才敢迎上去。
九爷沉吟:「四哥在套我话。」
「?」
「御池嘉参加科举,用的是朝堂中新颁发的」纳粟入监」的法子。即官宦人家只要将一定银两上缴给朝廷,朝廷便会允许其家户人家的一名男子直接参加乡试,而不用再进行繁杂的院试等等。」
谢福禧奇道:「可是四爷为什么要这么说?」
九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以前我原以为四哥一直醉心田园不问政事的,但此次他专门告知我御池嘉参加科举一事。不由地让我怀疑他的用意。」
「可能是问问九爷你是不是想入仕途吧。」
「嗯。」九爷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方才四哥是在频频试探自己是否关心朝堂之事,或许真的是在提防自己才故意问的。但他心中总是觉得有那么一丝惴惴不安,这丝惴惴不安……到底是什么呢?
九爷轻眯起双眼。
半晌过后,他却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突地开口说道:「不对!」
「什么不对?」\t
「纳粟入监的法子,是二哥提出来的。」
九爷继而说道:「四哥明显在引诱我往深处想,二哥是今年提出来的纳粟入监,恰逢试行阶段。御池嘉正赶上这个时候去参加科举,绝不是个巧合。」
谢福禧被九爷这么一说。一方面不禁感嘆小九爷的心思细腻之深,一方面却又陡然想起了一件事——
在上一世的时候,也就在今日,七夫人被处以家法!
而且是最严厉的一种家法——杖毙!
原因是七夫人和二爷通姦之时,被宁王当场抓了个现行。宁王当时是不可谓不气愤,事后竟大病一场,身子骨也开始差了起来。但有什么办法呢?七夫人是外姓人家,宁王可以不顾念多年情分将之就地正法,但二爷御池宏是他的亲生儿子,总不至于把他也给送进阎王府里去。
再者,还有一层其中的利害关係,是御池嘉。
第53章 :端倪初现
要是御池嘉非二爷御池宏所出,事情总还是有一点余地。
事实证明,御池嘉是宁王的亲生儿子。
因此,已过而立之年的二爷御池宏也只被宁王大揍了一顿,听闻半月都未曾下地。然而伤情虽严重,毕竟没有威胁到生命,这件事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宁王对二爷的看法却变了,平日里不愿见二爷,政事上也同样不愿在朝廷中多将就于他了。
从此之后,宁王府中几乎是四爷独大,为了撑起整个宁王府,四爷也开始参与政事,且做得不比他任何一个兄长差。可谁知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
没错,这个程咬金就是成长起来的九爷。
开元二十年,青霄国的宣统皇帝驾崩,永宁皇帝即位,朝中风波一片。
九爷才识过人,又与永宁皇帝年纪相仿,政治理念相同,因此很受器重。
宁王府局势瞬时逆转,大家的目光从四爷身上转投到九爷身上,突地发现——也许名不见经传却厚积薄发的九爷,才是继承王位的最佳人选。
然而,这样有才干的九爷却在自己成亲前三日去汴梁赴任的途中,被匪寇杀害了。
谢福禧的脑海中出现一幕幕的画面,眼色黯然。
「你在想什么?」九爷突然开口,满腹狐疑地看向谢福禧:「难道你……知道什么?」
那眼中,明明是一副清明瞭然的样子,不得不让人怀疑。
谢福禧最不愿见到的事情就是九爷不信任自己,而自己也不愿隐瞒九爷,登时他也不管什么合不合逻辑了,便道:「九爷,其实我知道……知道二爷与七夫人……有、有私情。」
九爷愣了一会儿,声音低沉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说出来的时候,谢福禧就有点后悔了。
不管怎么说,他是圆不上这个谎的。他本来就没有特殊的途径可以了解到府中的秘辛之事,他也不是掐指就能窥探天机的神算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说出来的话,不管是谁都会怀疑一个小奴才怎么会探察地如此清楚。
小九爷本来可能是全然信任他的,但他将七夫人这件事情和盘托出,疑窦的种子就会种下。
然而谢福禧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说谎了的。以后可能还会发生到许多危害到小九爷的事,他能瞒得上一次两次,如何瞒得上三次四次?不如向九爷换个委婉点的说法,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谢福禧惭愧地低下了头,娓娓道来:「九爷……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亲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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