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憬仪愕然抬首看他,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说:「师兄,这不是你的错。我是与温沁溜出去喝酒才……」
话至此处,她才想起了温沁。
「温沁!她怎么样了?我没在竹屋里看见她,她还好吗?!」温憬仪慌忙问道。
可是一激动起来,头又开始止不住地眩晕,温憬仪身子一晃,险些向后砸倒。
宣晟忙伸手揽住她,安抚道:「她没事,昨日就已经被送回住处了,只是醉了酒,无大碍。那些人,明显是衝着你而来。」说到最后,他语气中已然一片冰凉。
温憬仪喃喃道:「昨日……这么说,已经过去一天了。」顿了顿,她的声音不禁低了下去:「平王叔毕竟还在,温沁是他的掌上明珠,他们不敢招惹,也是应当的。」
平王是盛德太子的亲弟弟,连封号都可以不避讳今上,地位显赫至极,是当今所有亲王中头一份的存在。
那些人敢招惹温憬仪,无非看她是孤女,父母双亡,无人撑腰。
看着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一般的温憬仪,宣晟再难忍耐,他道:「郡主,你还有我。只要是伤害过你的人,我必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此话一出,温憬仪的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屏住,她看着宣晟,眼神中有迷惘、疑惑。
宣晟看了她一眼,终究没有将余下的话说出口,而是不容置疑道:「你才醒来精神不济,先休息,不要再想此事了。余下的,都交给我。」
「拈花院那头,我已经命人去传过信,叫他们只需守好院子,不可泄露风声,你放心。」
桩桩件件,他都安排得妥当,温憬仪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忧的,想了想,便乖顺地重新躺下。
第33章 依赖
今日天色暗沉, 乌云将月亮盖得严严实实,不透分毫光芒。
前往致远斋的路上,冯子阶与壁青、袖丹同行, 默默跟随在带路人的身后, 一语不发,气氛凝重。
昨日才发现温憬仪失踪,拈花院便差点乱作一团。分散出去到处寻找的人都没有结果, 若非接到宣晟传信,冯子阶险些便要将温憬仪失踪一事上报。
可不知怎么回事, 平干帝还是听说了消息, 派身边的内侍官前来查问情况。
幸而有所准备, 冯子阶才云淡风轻地解释了几句,只说永嘉郡主与长清郡主相约品酒,不胜酒力便各自打道回府,眼下正在熟睡。
那太监将信将疑,只说待郡主醒来, 要她亲自往陛下处去一趟。
是以太监一走,冯子阶就急忙派人送信给宣晟。
郡主已经被他留在致远斋一天一夜了,拈花院的人却一直见不到主子, 像什么话!
宣晟这才派人来接他们三人过去, 但还是绝口不提送郡主回来之事。
冯子阶脚步又急又快,恨不得即刻飞到致远斋去, 看看郡主到底是何情况。即便宣晟不说, 他们也都能猜到, 郡主一定是出大事了。
致远斋门廊下的风灯明明灭灭闪烁着微光, 一行人验明过身份,才被允许入内。
如此严阵以待的架势, 令三人的心又悬高了几分。
他们被带至主屋,冯子阶的眉头紧锁。主屋乃主人所居之地,男女有大防,少师大人怎能将郡主安置在此?
宣晟在正堂,三人一道进入,他也不讲那些虚礼,而是直接叮嘱道:「她在屋内,精神还不是特别好,这两日你们就留下来伺候她,务必让她不要再想此事。」
这话是对壁青和袖丹说的。
他不是在商量,是命令,她们必须如此做。
壁青和袖丹面对着面色肃冷的少师大人,又岂敢多言,连忙应是。
宣晟颔首,方才示意她们可去屋内看望温憬仪。
冯子阶则被他留下,道:「冯长史,你做得不错。陛下那头我自会设法打消他的疑心,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务必使拈花院看起来一切如常,营造出郡主暂不见外人的假象。」
他这般事事替憬仪做主的姿态,实在令冯子阶不满,他不禁出言道:「少师大人容禀,郡主分明可以回拈花院修养,由熟悉的人服侍岂非更好,又何必留在少师大人的致远斋?郡主毕竟与少师大人没有关系,即便为了名声着想,也实在不宜再住在此处。」
宣晟微微眯眼,看他的眼神十分锐利:「拈花院的人倘若能照顾好憬仪,她又岂会出事。」
听他直呼温憬仪闺名,言语中的亲昵要多刻意有多刻意,冯子阶顿时热血上头,气愤不已。
他出言警告宣晟:「少师大人请自重!你如此言行,是将郡主置于万劫不復之地!」
宣晟面色不改,平静得像是在听一句废话,连半丝情绪都吝于回应:「冯长史,你若不愿配合,自然有的是适合做郡主府长史官的人选。」
话语中赤裸裸的威胁,来自一朝权臣,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再联想到先头那次,郡主忽然莫名其妙问他可愿离开郡主府去别处就职,冯子阶终于恍然大悟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他愤怒之余还不忘压低声音:「宣大人,臣下自问并未有何处触怒过大人,为何您非要想方设法将臣从郡主府赶走?!就算要走,也只有郡主不要臣,告知吏部后再行调配,少师大人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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