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纪何衣锦还乡将自己的爹娘从扬州接了回来,新科状元不嫌弃自己出身贫苦的爹娘将他们接进京享福,这件事一时之间被奉为美谈。
「微臣本名何盛,十三年前微臣随双亲回老家探亲,回来的路上被一伙人打劫,他们不求财却求命,最后除了微臣侥倖逃生,爹娘同家仆全都丧命于贼人之手。」
李彻听到何盛这个名字心中有一咯噔,一个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去的扬州?」
「微臣一家被扔在乱葬岗,微臣被刺了一刀却命大没死,是如今的爹娘经过时听到微臣的呼救上前来查看这才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微臣,当年闹饥荒,他们便带着微臣一路乞讨回了扬州老家,供微臣读书。」
「你说本名叫何盛?」
「是,因何之何,繁盛之盛,先父原先在槐树胡同经营布庄。」
闻言李彻狠狠捏了捏眉心,没想到他们暗中寻找的真太子竟然就这般自己出现在眼前,纪何的话同他们的调查也完全对得上,一次回乡探亲之后何家一家子便换了人,原来是中途被暗杀了。
「纪大人可知太子在民间时的名字?」
纪何不知道为何突然提到太子殿下,但是靖王问了他还是老实答了,「微臣不知,此乃皇室机密,臣如何得知?」
找回太子一事虽昭告了天下,但是太子在民间的情况确实是瞒得紧,除了宫里的主子们旁人都是不知情的,而纪何这神色也不像是在撒谎。
李彻看着眼前跪着的男子,难得的头脑乱成一团,先前他还对纪何百般不顺眼,谁知他竟然有很大的可能是自己的亲侄子。
「你想要本王如何帮你?」
纪何一听便知此事有戏,「王爷,微臣只求王爷借些人手帮忙调查当年的事情,微臣只想找到凶手,手刃仇人。」
「这天下之大,找没见过的几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膝行几步来到书案前,「那为首之人小臂之上被微臣咬了一口,那伤口极深怕是很难不留疤痕,王爷可以以此为线索。」
「好,本王会派人调查此事。切记,此事出了这个门就再也不要提起。」
纪何感激地连磕了几个响头,「谢王爷,微臣日后必结草衔环报答王爷的大恩。」
「快起来,不必多礼。」李彻赶紧走过去将纪何扶起,幸亏他是他的亲叔叔,不然还真当不起他这大礼。
李襄宜坐在院子里看话本子,她瞧着纪何匆匆离开的背影,觉得他比来时好似轻鬆许多,想来事情有了解决之法。
李彻站在书房门口唤她,「襄儿,过来。」
她拿上话本子走了过去,「你们都谈完了?」
「谈完了。」
「难得你们竟能心平气和地在一起谈事情哦?」
李彻被提起之前的幼稚行为,屈起手指在她光洁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坏丫头,打趣本王?」
李襄宜委屈地捂着额头,这个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手劲有多大啊!
李彻这才发现自己似乎用劲有些大,赶紧抱歉地将她搂进怀里帮她揉额头,「是我不知分寸了,我道歉。」
李襄宜不解气,在他手背上拧了两把才觉得气消。
送走李襄宜之后李彻立刻叫了心腹对纪何十三年前的灭门案进行调查,他心中大概确定此事的幕后主使不是康王就是殷怀,或者说是二人合谋。
只是康王此人狡猾,多年蜗居岭南一直找不到错处,而殷家已灭,却有余孽尚存,冷宫中还有一个殷氏,他们都不得不防。
只是十三年前的荒郊野岭,悄无声息的灭门惨案,想要调查又谈何容易。
李襄宜在宫里待了些时日之后便接到了长宁的帖子,她被禁足了整整两个月才终于等到大长公主鬆口,一解禁便立刻约着李襄宜出宫玩玩。
她在宫里也实在是没意思,立刻便叫了车去了大长公主府。
到了大长公主府,连一口茶水都没喝上便被长宁拉着出了门。
「喝什么喝,听闻群香楼新出了一款点心,糖水冻成冰,冰再刨成冰花,上面摆着切好的瓜果最后淋上乳酪,最吃清凉解暑,我惦记许久了,今日一定要吃到。」
「你这被禁足了倒是一点没閒着,连酒楼出了点心你都知道?」
「那是自然,母亲将我拘在府中,我每日就是靠着下人出去给我打听新鲜事再回来说与我听才不至于被憋死。」
马车忽然停了,「郡主,前方百姓众多,马车不便行走,我们是绕路还是等上片刻。」
长宁掀开帘子看了看,离群香楼只隔着一条街道了,「不用,我们自己走过去。」
「是。」
今日虽热,日头却不晒,二人便下了马车带了丫鬟打算走过去。
街道两边是各式各样的小摊,二人边走边逛倒是有趣。
「这木钗怎么样?」
李襄宜正打量手中的木钗,半天不见长宁回话便看了过去,只见她对着一个方向张望。
「瞧什么呢?」
「我方才好像看到柳渊了。」
李襄宜看过去只看到满眼的人,「在哪?」
「在那!」
长宁拉着李襄宜便跑,全然不顾那木钗还窝在她手中。
「诶,我的簪子!还没付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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