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那样多半不是有意的, 应当只是不小心。
乔言如此想着, 抿了抿唇, 回神拉了下对方乱放的手, 一本正经道:「不要闹,赶紧歇着去。」
一边说,还一边不心软地拍拍周希云的脸,示意别在这时候犯糊涂。
周希云却像是听不见,感觉到被「打」了,当即不耐地拧起眉头,下一瞬就抓住乔言的手腕,用力攥紧。
乔言向下收收手,想要挣开。
「放开,那么使劲抓我干嘛,你别上头了耍赖啊。」
周希云不为所动,闷葫芦似的不开口,越抓越牢,力道很重,生怕她会消失一般。
乔言拗不过这人,没有还手的余地。她平常除了工作干活就是典型的死宅,连健身锻炼都少有,哪里敌得过周希云的蛮劲儿,不过一会儿就被完全钳制住了。
「周希云,掰手劲呢你,」乔言沉声斥道,「这么晚了你可不要来疯,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火气,周希云又倒在了她肩上,可还是不放开。
「别动……」这人低声说,语调听着很是乏累,有气无力的。
乔言回道:「再不放我就把你丢地上。」
周希云没反应,仅仅安生靠她肩上,鼻间的呼吸略重,气息有些乱。
应该是难受了,酒劲上头不舒服。
乔言侧侧头,问:「你怎么了?」
这人沉重合上了眼皮,慢慢鬆开手。
又在乔言用脸颈间挨了挨,似是要将热意都传递出去。
乔言也没计较太多,还以为这是咋了,连忙摸摸对方的脸和脖子。
很烫。
「没事吧你?」乔言问。
周希云动了动,「没……」
担心出意外,毕竟真的喝过头了容易出事,届时再送医院就迟了。乔言又问问别的,譬如在酒吧里到底灌了多少,是不是头疼,以及要不要去医院。
总之问了一箩筐,怕晚点有什么问题应付不来。
周希云一句都没回,反倒觉得聒噪得很。
然而乔言哪察觉得到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本就是秉着好心才问一大堆,眼下见周希云要死不活的样子便吓了一跳,愈发感觉哪里不对。
乔言赶忙扶着人往回走,准备把周希云送到医院检查一下,她连拖带拽地抱着周希云,几步路就走到门口。
周希云不配合,到那边时就全然不动了,还推了一下门。
砰地一声——
门关上了,整间屋子变得更黑。
乔言一顿,脾气上来了就想训对方麻烦事多,可惜还没来得及张嘴,怀里的人又做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周希云轻轻推了她一把,将其压门上了,然后摸索着凑了上来。
转折来得极其生硬,无缘无故就发生了。
眼前仅剩的那点光亮被遮住,乔言绷直了腰背,随后便感觉到下巴那里的湿润,接着再是脸侧,嘴角……唇部中间。
周希云又抓住了她的手,同时也粗鲁地摸上她的颈侧,继续往上,用微凉的指尖在她耳廓上拂了拂,一下一下地扫过,末了,再捏起她的脸微微上抬些……
乔言尝到了浓浓的酒味,被醉意熏染。
不同于先前的所有情况,现下两人之中有一个是绝对有清晰意识的,不存在双方都犯衝动的可能性。
也许是太过突然了,乔言未能立马做出合适的回应,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都懵神了,鬼使神差的,连保持些微理智都没做到,全程都傻了,脑子里只剩下一滩稀巴烂的浆糊。
黑夜裹挟着闷燥袭来,逐渐将冷静抽走,轰地吞噬掉一切,慢慢蚕食着无形的戒备线。
周希云吻技很差,亲嘴堪比啃人。
没多少经验,未曾怎么经历过,所以不会。
乔言就更不会了,仅有的一次实操还是上回,算上梦里那次乱七八糟的体验也就两次,何况她对这两次的印象压根不深,几乎记不起来究竟是如何的一个过程,脑海里只隐约想得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其余的知之甚少。
她如同一块会喘气的木头……此时也没机会喘气,连呼吸都不会了,呆板得像合不上眼的咸鱼,颇有种死不瞑目的惊愕感。
周希云在做什么?
疯了。
病得不轻。
周希云咬了她一口,半点不讲道理。
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她为什么会这样做,干嘛突然蹿上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凭什么咬人,还那么用力。
乔言脑子里的怪异想法不断,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直直向上冲……她想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心里想骂人,可没办法做到。她连动都动不了,明明抬手推对方一下就可以打断这事,可她却仿佛粘在了门板上,手脚不能动弹,随便眨眨眼都万分艰难似的,身子根本不听指挥。
周希云真的疯了,再之后还抱住了乔言,将暖热的唇贴到了她耳畔,似有若无地碰了碰,再缓慢下移,又轻轻地咬了乔言一口。
乔言只觉着心底里有什么猝然炸开,一股子气儿四下窜动,将她的理智搅得天翻地覆,连自主思考都不能了。
过道里的光从门缝里泻进,在房间地面上划出了一条模糊的分界线,但这点光亮作用不大,只能照出一点点地方。
小区里寂静,连远方街上偶尔响起的汽车行驶声都彻底湮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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