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听话地点点头,她眼巴巴看着成州平进了屋,然后回忆起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
刚刚,她的视线正好和成州平的躯干平齐。
他刚洗完澡,身上潮湿,上身那件黑色运动T紧贴在身体上,勾勒出胸腹间凹凸的棱线。小松期末刚考完解剖学,在看到成州平上半身的那一瞬,她脑海里浮现出各种解剖学的名词。
这身体,不捐了都可惜。
小松以为他进屋去拿药了,没过片刻,他关上房门出来,身上换了长袖长裤,手里拿着车钥匙,「我带你去医院。」
小松说:「用不着用不着,喝点红景天就行了。」
「这会儿店都关门了,只有医院开着。」
小松只想喝了药,赶紧回床上打开电热毯睡一觉。
成州平已经手插兜下楼了,他没听到小松的动静,站在楼梯拐角的地方:「快走。」
小松眼前一阵晕眩,头重脚轻,她乞求:「能不去医院么?」
成州平看她样子实在很难受,他走回小松身边,抓住她的胳膊:「我扶你走。」
有成州平扶着她,小松不再死死扒着楼梯扶手了。她刚一鬆手,觉得全身像是颠倒了过来,「我有点晕。」
成州平抬起手在她额头摸了摸,烫的要命。
「你发烧了。」
小松:「...」
成州平说:「忍一忍,去医院挂完吊瓶,明天就没事了。」
小松虚弱地说:「嗯。」
上了车,小鬆开始浑身发冷,她蜷缩在后座,「成州平,能不能开快一点。」
成州平说:「开快了你会更严重。」
小松抱着膝盖,「我冷。」
她这样子和白天生龙活虎判若两人,成州平单手扶着方向盘,把衝锋衣脱下,扭身放到后座,「你自己盖上。」
小松揪住衝锋衣的衣领,将自己从头盖住。
成州平衣服上的烟味很浓,闻到这味道,她更加反胃。
「我要是吐你衣服上...」小松说。
「你试试。」成州平说。
小松忍也得忍住。
县城就一家医院,成州平给小松挂了急诊,高反对这间医院来说是最常见的,挂完号,护士给了成州平一个床号,让他先带着小松去病房里。
把小松送到床上,成州平给她盖上被子,说:「我去找找有没有卖粥的。」
小松从被子里伸出手,在他袖子边上抓了抓,又收了回去。
她觉得这个动作有些唐突,因为她和成州平的关係,还不到那个地步。
「你不用回来了,我在这里睡一晚,你明天早晨来接我。」这样的语气有些向命令他,小松又说:「好不好?」
成州平当然想把她丢着不管了。
可在这里,他不管她,谁管?
成州平说:「等我回来了再说。」
急诊科的晚上还是很热闹的,时不时有病人被送进来,急症室的灯板一直亮着,小松打不起精神,却也睡不着。
作为医学生,对急诊室这个地方有着特别情愫,人间万象,就在这一方小小的里无数次轮迴上映。
给她挂吊瓶的护士是个藏族姑娘,一边给她挂吊瓶一边说:「平常高反大家都是吃药的,你是今天第二个来挂吊瓶的。」
小松眨巴眼:「第一个呢?」
护士说:「在你旁边躺着呢。」
小松扭头往邻床看一眼。
真是无巧不成书——邻床的高反病友,正是黑长直姐姐。
黑长直在医院躺了一天,脸上没有妆,头髮毛毛糙糙,和精緻毫不相关。
她在床头刷手机,看到小松在看她,放下手机,讽刺道:「你这是也去锻炼了么?」
小松没有丝毫力气去反驳她的落井下石。
护士说:「你俩认识啊。」
黑长直已经恢復的差不多了,她微笑着对护士说:「我们都爱锻炼,所以都高反了。」
护士觉得这个黑长直美女还挺会开玩笑的。
护士叮嘱了小松几句,就说:「你俩好好休息,争取明天一起出院。」
小松把被子往上掖了掖,打算睡了。黑长直问道她身上那股烟草味,她问:「你真跟他锻炼了?」
她身上有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小松自己不在意,黑长直闻得很清楚。
小松懵懵懂懂地:「跟谁?」
黑长直说:「和你一起的那个帅哥啊。」
小松语塞——她怎么可以误会自己跟成州平——
她和成州平是两个被生活、年龄、阅历隔离开的个体,就算这一次他们同行,依然没有想过了解对方。
小松说:「你能不能想些正经的?」
黑长直轻笑一声:「大家是出来玩的,谁是来正经的?」
小松翻了个身,背对着黑长直,黑长直却没话找话,「是你今早先呛我的,我要真跟那男的锻炼了,也就认了,屁都没发生,你吃个什么醋?」
小松听她这么说,发现是自己误会了。
但她之所以因为那件事生气,并不是为了那件事的本身。
她对成州平的私生活没有兴趣,只是讨厌他区别对待。
而且她觉得,那种有始无终的男女关係,是对这片雪山的不敬。
黑长直好奇地问她:「你俩真是路上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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