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少时就拜入师父门下,做了师父的唯一亲传弟子,我这一身本领都是他教的。」
「不过,」钟卿淡淡道,「现在已经荒废许多年了,倒是难为他这些年的尽心教导,都白费了。」
温也一愣,轻声说:「不会的,你会好的。」
钟卿伸手捂住温也冻得通红的耳朵,「阿也,我想带你去见见我师父。」
温也没由来地紧张起来,试探性地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没、没那个必要。」
钟卿惯性地捏捏他的耳垂,敏感到一碰就红的温软触感令他爱不释手,「那你觉得,你现在是我什么人?」
温也答不上来,此时云越从外面跑进来,抱着头嚷嚷道:「慕桑哥哥你耍赖!」
慕桑也跟着跑进院子里来,气喘吁吁道:「是谁先偷袭我的?」
云越赶紧躲在温也身后,不服输道:「是你先不讲理的!」
温也看着这两人,觉得有些好笑,「发生什么事了?」www.八壹zw.m
云越抱怨道:「公子,慕桑哥哥太小气了,不许我叫栖衡哥哥,也不许我叫老大。」
慕桑语塞,迎着钟卿温也两人促狭的目光,有些心虚。
「那、那你也别拿雪糰子砸我啊。」
云越哼了一声,「你活该。」
慕桑气恼,又跟云越解释不清,只能灰溜溜离开,「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去看饭好没有。」
云越攥着温也的衣袍,鬆了一口气。
却不料慕桑使诈,猝不及防冲云越砸过来一个雪糰子,云越下意识躲在温也身后,于是温也便遭了殃,衣袍上便绽开了簌簌雪籽。
慕桑和云越先是对视一眼,随即看了看钟卿的脸色,默契准备开溜。
钟卿掏出手帕给温也擦了擦浸染微湿的衣服,同时不忘道:「栖衡,把他俩抓回来。」
神出鬼没的栖衡立即从外面跑过来,堵住大门。
论单打独斗的话,栖衡武功比这两人都要好,但眼下这两个二货闯了祸,为避免屁股开花,自是一同结盟,跟栖衡打了起来。
院子里的积雪堆了厚厚一层,几个人谁也没动武器,赤手空拳比划了起来,招式滑动间,便把地上的雪纷纷扬扬撒上了天,形成一幅如画般的雪景。
眼看栖衡招架不住,云越小声说:「老大,你就给咱放放水呗。」
慕桑架住了栖衡一隻胳膊,闻言拔高了声音道:「你还叫他老大?」
云越终于逮到了机会反驳他,「你方才还说你打得过他,现在他一个人都快顶我们两个了!」
慕桑抢白道:「那是我没用尽全力!」
似是为了不在云越面前丢脸,他脚下一记横扫,想要把栖衡放倒。
却突然被一个雪球砸中,慕桑错愕地看向雪球来的方向,冷不丁又中了一个,这次直朝他面门。
慕桑吃了一脸雪,剩下的都抖进了衣领里,他冷得一哆嗦,赶紧放开栖衡抖抖雪。
却见温也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了屋,手里正揉搓着新的雪球,又向云越砸去,而钟卿正坐在廊下太师椅上,一脸温柔又无奈地看着他。
云越被慕桑那边分了心,又见温也的雪球袭来,连忙往后下了个腰,这才险险躲开。
却不料雪地太滑,云越直接一头栽进雪里。
温也登时就笑得快岔气了,还是栖衡看不下去了,把他扶起来。
云越对自家好大哥不计前嫌宽宏大度那是相当感动,「老大,还是你对我——」
好字还没说出口,兜头就被栖衡糊了一脸雪团。
看着栖衡两下退开跑到温也身边,手中还残留着方才罪证。
云越先是痛心人心不古,又震惊于自己看走了眼,随即搓起雪团,和慕桑同仇敌忾道:「慕桑哥哥,砸啊!」
钟卿的身子不适宜这样大幅度动作,又看温也喜欢玩雪,难得在他面前展现孩子气的一面,也就不多劝阻,反正还有一个栖衡会帮他。
这几人虽然都是钟卿的下属,但平日里相处总是打打闹闹,并不古板严肃,也给人带来许多趣味。
温也看得出,钟卿也并未把他们当真正的下属,他们之间更像是兄弟一般,彼此信任、相互扶持。
这般欢乐和谐的情景,无论是在温家还是在王府中都是温也没有见过,这让他感到新奇,并且喜欢、沉溺于这种感觉。
而这一切美好,都是在遇见钟卿以后开始的。
为显公平,其他三人都没有用内力,都是凭着玩雪的技巧和砸雪的准头。
四人你砸我躲,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凌乱的脚印,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栖衡也学会了使坏,趁慕桑一个不注意,接连两个雪球往他身上砸。
这处禅房是专程给前来的显贵住的小院,曲径通幽,风景独好,因此几人即使放声大笑,外头也不大听得见。
虽说没有使用内力,但温也哪里比得过这三个习武之人的体力,硬是凭着一股子欢快劲儿,在雪地里跑一个时辰方才气喘吁吁地歇下。
他像是在外面撒欢够了便可以自由回家的孩童,累了就去找钟卿,钟卿给他抖落了身上的雪,也不惧怕他一身寒气,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拿帕子给他擦擦脸上的汗。
云越看着钟卿和温也这亲昵自然的姿势,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还不等他想明白,慕桑和栖衡就一起拖着他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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