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送着桃花花瓣拂面而过,清香馥郁。
望着枝头上盛放的桃花,谢琉霜忍不住踮起脚尖将那枝灼灼芳华折下,纤长素手莹莹如玉。
孟锦瑶不解问她:「你折花做什么?」
谢琉霜嫣然一笑道:「这支带回去放到花瓶里头,熏一熏房间的味道,也让屋子沾染点点花香,至于这些花瓣……唔,不若酿些桃花酒。」
谢琉霜喜爱看各种旧书古籍,之前就有看到一个製作桃花酒的古方子,她曾经尝试过一次做出来的成品很不错,当时还给孟锦瑶送去了一盅。
一说起这个,孟锦瑶瞬间来了兴致,眼睛骤然一亮,连忙把身边的婢女招来说道:「来来来,快把这些桃花都收集起来,之后你带回去做好了桃花酒给我。」
……
佛寺中一间紧闭的房门。
靠近窗牖的桌案边上点着冉冉檀香,升腾的烟雾萦绕在空气中,溢散着一股清雅的淡香。
圆方大师手中握着一串佛珠,慢慢悠悠拨弄着,目光落在茶几对面的男人身上。
男子身姿颀长挺拔,睫如羽鸦,漆眉星目。
一身玄色纹金纹长袍衬得他冷傲孤清,宛若黑夜中的鹰隼,叫人心生惊惧彷徨。
他的手骨节分明,将盛满温水的茶盏一饮而尽,声音碎如冷玉:「她如今在哪?」
口中的那个她,整整五年在他的梦中辗转千回,很多人都说那艘船已沉,所有人都葬身海底,然而他根本不信。
他曾经花费无数人力物力去找,可惜最终一无所获,直至御极,听闻圆方大师佛法高深,可算世间所有因果,因此他才刻意来寻,只为要一个答案。
他后悔了,当初他就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狠狠伤了她的心。
然而,这世界根本没有后悔药。
过往种种,皆是他的过错。
萧长霆紧紧攥着手,几乎要将手心刺破,他的目光落在圆方大师的脸上,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情。
对于这位登基一月之余却有着铁血手腕的冷心帝王而言,圆方大师早在多年前就算出了因果,对于他来找自己这件事情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是发出一声幽幽的长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圆方大师转动着佛珠低声说道,「世间种种皆有缘法,施主且放下吧!」
放下?
这两个字谈何容易?
他若是能够放下又何必至今耿耿于怀。
他费尽千般算计最终坐上了这个世上至高的位置,若是身边无她相伴又有什么意义?
这些年来,萧长霆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清冷自持的少年,他渐渐变得嗜血残忍,只为夺得自己想要的一切,对于谢窈也不例外。
他的目光森冷阴寒,落在圆方大师的身上只有无边的冷意。
他道:「孤最后问一遍,她在哪?若是不说,孤要整个寺庙陪葬!」
「善哉善哉!」
圆方大师手中的佛珠顿住,阖上双眼,满脸慈悲。
多年以前,他算的分明是这位帝王能让这个国家昌盛繁荣,怎知迎来的是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想到回京之后京畿中的种种传闻,圆方大师心头寒冷彻骨,为了整座寺庙佛僧的性命,他最后还是缓缓吐出八个字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萧长霆踱步而出,在脑海中细细思索着圆方大师的话。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句话的意思莫不是谢窈还活着?
一想到这里,萧长霆的心骤然「砰」的一跳,就像剎那而过的一簇花火,在他心间悄然盛放。
原本打算离去的萧长霆步子在落到佛寺大门的时候倏然一顿,紧跟着面色骤然冷凝。
侍奉他多年的奕怀一看到他这副模样低声问询:「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长霆的手一点点攥紧,那颗跳动的心终于在他一次次调整呼吸后渐渐平復下来。
他闭起眼睛,当再次睁开的时候仿若凝结着深邃星光,叫人看不真切。
「去,把佛寺全部围起来。」
奕怀和萧长霆相处多年,后来萧长霆御极称帝,他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有幸成为大内第一总管。
如今得了萧长霆的吩咐,他莫敢不从,只是在心中暗暗嘀咕着:莫不是陛下真找到谢姑娘的消息?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封锁寺庙做什么,莫不是谢窈就在佛寺之中?
就在宫中禁军将寺庙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孟锦瑶早在侍女的提醒下去见圆方大师,她带着侍女们一走,瞬间整个偌大的桃林之中只剩下她和清月二人。
两人采了大半篮的桃花花瓣,可要拿这些酿酒远远不够,更何况还得送给孟锦瑶一盅。
想到这里,谢琉霜说道:「清月,你去那边采摘,我们分开的话,采的会更多些。」
听了这话,清月有些担忧:「少夫人,您一个人留在此地若是有了危险如何是好?」
谢琉霜不以为意,笑着说道:「今日佛寺还有陛下的禁军在呢!哪还会有不要命的宵小之辈?」
也是因为这一点,谢琉霜才格外放心。
清月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点点头道:「好,少夫人,那婢子先去东侧的桃林,过会儿来这里寻你。」
谢琉霜眼看着她走远,将花篮放在地上细细挑选着其中的干净花瓣,将杂草一一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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