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尖锐细的男声随即响起:「都说了多少次,你不能走出这扇门半步。」
尚初阳攥紧拳头,就是这个尖锐难听的声音,虐了他快一个月,每听到一次,他就如同被油锅煎熬一次。
他阴沉沉地看着站在门口正前方的中年男人,冷笑:「尚宇垣在哪里,我要见他。」
中年男人轻蔑一笑:「称你一声少爷你还真当自己就是真少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真当自己是继承人了!什么玩意儿!」
这么难听的话,竟然是对回归豪门贵族的男主说的?
这……难道她脑子里的小说是假的?
宿雨目瞪口呆,看着那中年男人一边说一边翘着兰花指,莫名想到恶总管这个词。
尤其是他那张白过头且长相过分阴柔的脸,配合他脸上轻蔑的笑容,让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心生厌烦。
而两侧的保镖见尚初阳没动,竟然直接上前来,动作粗鲁地将他推回去,一左一右毫不客气地关上门。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
而门内堪堪站稳的尚初阳,面色阴沉,眼神狠厉,死死盯着紧闭的大门,恨意难掩。
这就是……他如今的处境吗?
宿雨失言了半响,才见褚阳身形微动,往门上一靠,低着头,将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中,自嘲一笑:「这么狼狈的我,原本这辈子都不打算让你瞧见。」
她一愣,下意识反问:「为什么?」
「谁愿意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儿面前,弄得这么狼狈,没有尊严,受人冷眼,还无法反抗……」
他说着,胸膛起伏的频率越来越快,显然是怒火快压抑不住了。
喜欢的……女孩儿,她吗?
宿雨曾经见过,褚阳刚上京都高中成为清贫校草时,曾被当时的高年级学长围堵嘲讽过。
那时候的褚阳,二话不说直接挥出了拳头,用实力将高年级打服气,高一的时候就稳稳当当在京都高中站稳脚跟。
学习成绩好,低调不惹事,打架则又凶又狠,再无人敢欺负嘲讽他,人人都称他一声阳神。
但这样的褚阳,会红着耳根,向她告白。
宿雨动了动嘴,犹豫片刻,到底是选择转移话题,道:「他们那些人……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守着吗?」
她依然是拒绝的态度,尚初阳并不意外。他压下胸口的怒火与不甘心,重新站直身体,走到一侧的巨大窗户旁,往下看去。
「一天二十四小时,三班轮换,整个城堡里里外外的保镖护卫不少于一百人。」
楼下,绿化灯带的路线明显有队伍穿梭在其中,时不时还有聚光灯灯束转动。
戒备森严。
宿雨脑海中自动浮现到这四个字。
砰!
拳头砸在玻璃窗户上,吓得她差点儿退出梦境。
只见尚初阳的拳头还停留在玻璃上,拳背上青筋暴起,看起来尤为吓人。
「你知道的,我的力气有多大。」
力气大到能一个人扛起一个双人衣柜的尚初阳,用尽全身力量,也无法砸破玻璃窗。
铜墙铁壁,无生门可破。
宿雨顿时明白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宁愿将自己狼狈的一面露出来,也要告诉她,他如今的处境。
「这就是我目前的处境。宿雨,这段时间没有联繫你是我不好,但你给我一些时间,等把这些事情解决完,我立即就去找你。」
「我没有怪你——」
「至于你说的,在京都河为什么救你,你确定,你想听吗?」
宿雨愣住,他过于沉重的语气,让她隐约猜出,真正的答案,也许并不美好。
可能会是什么原因?
是利用,还是……
「不,就算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宿雨猛地放大视觉范围,然——
「在河边遇到你的时候,我正在自|杀。」
尚初阳喉咙滚动,面色越来越阴鸷,声音也染上了戾气。
「害怕吗?宿雨,我曾经,想了断自己的命。」
宿雨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开头。
他那天,竟然是在,寻死?
尚初阳扯了扯嘴角,嘲弄一笑:「不敢相信?我竟然会自、杀。」
这是人都不敢相信啊!
褚阳,清贫学霸,未来的贵族男主,竟然会——
「那天,唯一对我好的奶奶去世,我……有些想不开。」
或者也叫生无可恋。
「那些左邻右舍说的,关于我的一切,其实也不全错。」
母亲未婚先孕惨遭抛弃,难产而死。唯一对他好,将他一手拉扯长大的奶奶,也为了给他凑齐高一生活费,在捡塑料瓶时摔倒,再也没爬起来过。
「那时候厌世,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存活的意义。」
以至于在将褚芳子的骨灰落葬后,他来到墓园的河边静坐了一整夜。
「等有意识时,我已经跳下了河。」
癒合的伤口被他亲手剥开,露出他曾经不为人知的一面。
但……
尚初阳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一声,声音由嘶哑到清亮,如遇甘霖。
在浑浊昏暗的河水中,放任身体下沉的他,忽然被眼前刺眼的光惊醒。
随着噗通一声,一道纤细娇小的身影落入水中,被河水衝击,直衝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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