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知足
「可以了么。」苏棠隔着车窗，直视封渊的眼睛：「可以回去了么。」
封渊拍了拍副驾。
苏棠坐回原位，一件外套迎头落下。
淡淡的烟草味。
封渊言简意赅：「穿着。」
他没有应约回去，带着苏棠回了家。
苏棠坐在副驾驶，手指攥紧，低声道：「我们不是说好了，我把衣服烧了，您就回祖宅。」
「我有答应么？」他只说让苏棠把衣服烧了，有提起祖宅的事么。
封渊在狡辩，可苏棠却不能说什么。
见她一直待在车里面，封渊反而没了耐心，俯下身解了她的安全带，手臂穿过她的腿弯轻而易举的把她抱出来。
「糖糖可要搂紧了。」封渊鬆了鬆手道：「不然就掉下去了。」
苏棠搂紧他的脖子，穿着封渊的外套，行动有些被束缚住。
「少爷，我有点难受……」她坐在沙发上，扯了扯封渊的衣角，小声道：「我要回去吃药。」
「止疼药？」封渊哼了一声，倒了杯温水递给她，薄唇轻启：「疼死你。」
苏棠手机响了一声，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郁祁问她回去没。
她抿抿唇，回了一个回去了。
刚想把手机收回去，就被封渊从手里抽走了。
他看了一圈苏棠的手机，屏幕碎的厉害，但是联繫人名字听清楚的——「郁祁」。
「糖糖怎么撒谎呢。」封渊说：「他知道一会儿你要上我的床么。」
苏棠咬了咬唇，撇过头道：「少爷明知故问。」
「我们的关係就这么见不得人？」封渊嗤笑：「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你不知道？」
苏棠没说话。
那些人，无非就是看重色和利，其实本质上和苏棠是一样的，她是因为愧疚才会和封渊发生关係。
之前，苏棠尚且可以安慰自己，至少封渊没有女朋友。现在，她无话可说。
这么想着，手机又响了起来。
听着电话铃声，苏棠心里一紧，担心是郁祁打过来，稍稍勾头看了过去。
封渊偏要和苏棠作对，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抬高，任凭电话铃声响着。
「想接？」
苏棠摇摇头：「都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
封渊挑眉：「可这是你妈妈的电话。」
苏棠睁大眼睛，猛的站起来拿了手机，敢在自动挂断的最后几秒接了电话。
她喉咙有些干涩，还有些紧张：「妈，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封少爷在你那里？」女人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你现在在干什么？」
苏棠张了张嘴，瞟了一眼封渊后，走到了阳台，低声道：「妈，我受伤了……」
女人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赶紧让封少爷回来，你不要一错再错。」
苏棠鼻子一酸：「妈，你在听我说话么？我说我受伤了。」
「我不会看病。」女人说：「我是佣人。」
「可你也是我妈。」苏棠捏着手机，第一次对苏母撒谎：「而且，少爷不在我这里，我没看到他。」
「那就好。」苏母的声音稍微柔和了一点：「封少爷要和安小姐订婚了，你也不要再多想了，赶紧从封少爷那里搬出去。」
苏棠胸口堵的难受：「我早就搬出了，搬出去那天，我给你发了信息，还拍了照片。」
苏母顿了顿：「没看。」
「糖糖再说什么。」封渊抽出她的手机，揽住她的肩膀道：「别让别人破坏我们。」
「少爷！」苏母在电话那头，语气急切了一些：「夫人已经知道您离开了，老爷那边……」
封渊把电话挂断了。
顺手把手机放到阳台上，他抬起苏棠的下巴，看着她泪莹莹的模样，发笑：「哭什么。」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去的么？
苏棠不受苏母待见，从离开祖宅到现在，主动联繫苏棠的次数一隻手都数的过来。
封渊也一样。
就像两个被抛弃的玩具，蹲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苏棠抽噎着：「我已经很努力了，她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别的孩子受欺负了，第一时间就会告诉家长，她被欺负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妈妈会不会觉得她很麻烦。
可是苏母却对封渊很好，说句不好听的，她对封渊的态度如果能匀出来十分之一给苏棠，苏棠就心满意足了。
「你努力错人了。」封渊勾唇，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眼角的泪珠，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对我努力，我就对你好。」
「这不行。」苏棠说：「我不要你对我好。」
她现在想离开封渊，封渊对她好，她就会离不开了。
更何况，真的想对她好，就不会强迫苏棠做见不得人的小三了。
苏棠累了一天，也难受了一天，吹了点阳台的风，身体就烫的不像话。
接吻的时候，封渊抵着她的额头察觉到了。
「苏棠。」封渊捏捏她的脸，见她眼神有片刻茫然无措，气息沉了沉：「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找罪受。」
原本挺过去的头疼又一次捲土重来了。
就像有一把大锤在脑子里轰轰作响，苏棠揪住封渊的衣角，期期艾艾的喊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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