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丞昱轻点了头。
「你来接我下班的那天,」尹盼一副陷入了回忆的神情,「李闻汶,李指导你还有印象吗?」
被江恆宇带走之前,尹盼刚结束当天上午的拍摄。
因为下一场戏是夜景,所以她换下了剧组服装,难得半日的清閒。
《长安月下》里的所有武打戏份都已结束,今天也是李闻汶在组的最后一天。
尹盼在导演显示屏后復盘了今天的所有拍摄片段后,就在片场里绕了几圈,终于等到了刚刚结束工作的李闻汶。
「李指,」尹盼盈盈着笑眼,摆手招呼着,「今天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给你开个欢送会呀。」
李闻汶想了想:「欢送会就不用了,我又不算是你们行内人士,没那么多讲究。」
「……要是真的舍不得我走,」李闻汶话语一转,「陪我散散步吧,在片场周围随便转转就好。」
尹盼点了点头。
片场后面就有个不大的公园,常年没什么人去,所以显略有荒凉。
好在两人都不是什么有架子的人,不在乎周围的环境如何,方圆几里的小地方也逛得怡然自得。
最后逛得累了,两人索性就找了个长椅坐下。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有一个朋友,我很羡慕她,她活得自由、洒脱,从十几岁开始的人生理想就是追求一段至死不渝的纯粹爱情。最后,她也如愿了,有个爱她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儿子。
她经常和我谈论起她的丈夫,在她眼中,那是个十全十美的完美男人,顾家爱她,为人敦厚,事业也有成,年纪轻轻便夺得了天才制香师的称号。」
「制香师?」尹盼下意识地一问。
这三个字太具引导性,尹盼毫不费力地联想到了江丞昱。
「后来,她丈夫不知道怎么和当年的大学同学重新联繫上了,他同学给他灌输了一堆香水只有具有了一定的商业价值后,才能算得上是艺术品。
可能是为了给家里更好的物质条件,我朋友的丈夫和那位同学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繫。本来生活都朝向了良好的方向发展了,事情却急转直下,那个同学骗走了我朋友丈夫所研製的香水的独家配方,进行了大规模的商业化改良。」
「我朋友的丈夫觉得这是对香水的一种不尊重,两人一次争执之下,他被那个同学失手推下了高楼,当场身亡;而那款留下的香却因为那位同学的商业营销而变成了一款工业化生产、没有一点特色的香水,却也异常火爆,一香难求。」
尹盼听到这里,整颗心都被李闻汶叙述的话揪住。
她的语言太有画面感,那些陈旧往事在她的口中都似蒙了一层淡淡的泛黄的雾,说不出滋味的难受。
「我朋友接受不了丈夫的离世,跳楼自杀了,她生前最后一通电话拨给了我,托我多关照些她的孩子。」
李闻汶说到这声音有些哽咽,侧过头看向尹盼:「你是不是也觉得她挺傻的。」
尹盼怔怔地点了头。
「我也觉得,所以我后来赌气地不想再相信爱情,一个人不好不坏地活到了现在,也赌气地没去多看一眼她当时只有四岁的孩子。
但可能……命运确实是有它自己的逻辑的,很多年后,我遇见了她的孩子。」
李闻汶的视线依旧轻轻地落在尹盼身上:「他过得还不错,看样子也找到了他爱的人,他们也和我朋友一样,对未来和爱情有着永远奋不顾身的勇气。」
尹盼心里有些预感,很多问话都凝集在喉咙,最后嘴巴只一张一合:「那……那个小男孩,后来……」
「被他爸爸的那个同学收养了,去了一户有钱人的家里。」
李闻汶笑了,笑容里是对往事的豁达:「将自己养大的人,偏偏是『杀父仇人』。」
「很可笑,是吧?」
良久的沉默后,江丞昱率先开口打破。
「都不重要了,」他是认真的,「无论如何,都不重要了。」
男人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开口。
只是静静无声地看着尹盼,两人都知道是什么的前奏。
尹盼能感觉到他略有粗粝的指腹轻摩挲过她的唇际。酥麻的电流感瞬间迸发,与心中惶惶的恐惧,一同高温发酵,将此刻的隐秘刺激灼至高潮。
接踵而来的是更灼的吻。
江丞昱舍弃了他们之间惯有的冗长前戏,舌尖灵络地撬开贝齿,一路直驱向前。
时隔几日的分别,他们之间的亲昵却未减丝毫。
江丞昱强势地掠着她唇齿间的空气,取代之的是暧昧渐升的水津互交,他的气息蛮横地入侵了尹盼的每一寸敏感肌理。
尹盼被迫仰着头,承着他给的狂风暴雨。
唇齿相抵,她心底的一切坏情绪很轻易地便散了去。
「我……害怕,」她眼眶红了,娇着气音,「刚才,真的害怕。」
被绑架来的一路,她冷着眸,任江恆宇怎么威胁都不动声色,硬生生地没露出半点儿的惧怖。
伪装终是伪装,江丞昱出现的那一刻,心里的柔软便再也无法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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