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昱眉眼极淡,被自己手中的动作惹疼也全然不顾。
他下手重,甚至将已经结了痂的伤痕又扯出了丝丝的血迹。
「咚咚——」
叩门声响,江丞昱转身迈步向前。
抬手覆上门把手的时候,江丞昱视线轻上移,多了几分暖意。
江丞昱毫无惊异,也能猜到门的另侧会是谁。
门刚被推开,江丞昱便对上了尹盼一双含着焦灼的眸子。
她没有多余话语的寒暄,直直地走进江丞昱的房间。
尹盼将手里的医疗箱直接放在桌上,半倚在桌侧,向着江丞昱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来,擦药。」她认真道。
江丞昱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稳稳地反推上房门,不忘反锁。
他顺着尹盼所指,走过她整个人,也轻倚在了桌边。
江丞昱侧头看她:「不疼。」
尹盼没看他,视线低垂,紧落在江丞昱大衣口袋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那隻受了伤的手缩进了没人能看到的地方。
她手心向上,直直地伸到了两人之间,示意江丞昱。
江丞昱顿了顿,听话地默默将自己的手缓然地放在了尹盼手心上。
他的手,宽厚又大,放在尹盼软柔无骨的小手里沉甸甸的。
过去了接近一下午的时间,见到江丞昱手上的伤,尹盼依旧心里一骇。
「还说不疼,」她心疼得不行,「又出血了。」
尹盼打开医疗箱,取出酒精棉和碘酒,正准备为他上药。
盯着江丞昱的伤,又犯了愁。他今天穿了件呢子大衣,加入切饿峮四二贰尓勿九依思七 看更多文此刻有些掉落的纤维毛沾伤了伤口。
尹盼犹豫了片刻,抬眸睨了江丞昱一眼。
轻咳了一声,故作严肃的语气「呵令」他道:「把外套脱了。」
江丞昱嘴角沾上笑意,没顾自己手上的伤,只是看她:「手不方便。」
耳垂一寸寸地烧了起来,尹盼将视线从江丞昱的手上缓缓上移,去寻他的眸。
一双桃花眼里,泛着清冷与疏淡,似是还藏着些淡淡温煦的笑意,虚虚实实的。
尹盼直对着他站。
他大衣本就敞怀,为尹盼省去了些解纽扣的步骤。可剩下的动作,是更惹尹盼耳红羞愧的。
她指尖微微地颤着,去勾他的衣领,将大衣从他宽厚的肩上一寸寸地顺下。
最终,大衣被褪到了一旁。尹盼也羞得没敢再直视江丞昱,
她急忙抬手去拿一旁准备好的碘酒和棉签,开始为他擦拭伤口。碘酒自他掌中晕染开,与肤色极具对比的色差,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莫名几分的性感。
像是碘酒的刺激性弄疼了他,江丞昱的呼吸沉了几分。
为两人之间多增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尹盼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指尖的微微轻颤,早已将少女心思昭示明显。
细细地为江丞昱的手一圈圈地缠上了纱布,最后认真地繫上了个小小的蝴蝶结,尹盼这才彻底地放心了下来。
「这么夸张?」江丞昱淡淡扫了眼自己的手。
只是个小小的擦伤,怎么连纱布都用上了。
夸张是夸张了点,尹盼讪讪地笑了笑:「受伤无小事——」
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江恆宇对自己儿子满不在乎的神情。
尹盼心里就替江丞昱委屈:「你在江家,过得也不开心吧……」
江家的房子住得那么舒服,明明大学离家不远,他却没有选择走读。
他,也是想离家远走吧——
尹盼思绪飘得越来越远,视线落在江丞昱的腕间。
她发呆的时候,手里总喜欢无意识地摆弄些什么。
尹盼抬手解开他衣袖的袖口,将解开的衬衫袖口一寸寸地向上翻裹着。
「咳——」江丞昱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将尹盼的思绪彻底唤了回来。在她的视线里是江丞昱裸.露在外的一节小臂,青筋从裹着的纱布里蜿蜒而出,又隐于在了暗黑色衬衫下,引她不自觉地遐想些其他。
「我……我是想说,」尹盼慌忙地扯着脑海里唯一记得的一句,「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江家。」
江丞昱诚实:「是。」
「那你还这么经常回来?」尹盼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只记得,自己来江家两个月后第一次见到了江丞昱这个哥哥。除了第一次的两个月时间久了点,再之后的每次见他都间隔不久,逢年过节、甚至于每个周末,只要他学业不忙,都会抽时间地回家来。
江丞昱坐在床沿,抬头看她,神色无比的认真。
「对我而言,这里压抑、禁锢,看不见希望和未来;我是想离得越远越好,哪怕被迫报了本市的大学,我也很少回家。」
「后来……有些变化。」
尹盼眨着眼地听他说,本以为这是与自己毫无关係的陈年往事。
可江丞昱的那双眸鲜少的温度炽热,像是在黑白默片中认真地凝视着自己的女主角。
「我以为会终生黑暗的地方,透进了一束光,很淡的光,甚至羸弱得像是风一吹就会散,但对我来说,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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