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江总那种级别的大佬肯定神通广大吧,调来一条芭蕾舞裙也没什么难的,我就联繫了江总的助理邓起……结果他见我都不见,就是说江总在忙。」
当时听到谭枳这句话时,尹盼就释怀地笑了。
也是这时推开了门,走入了走廊,看到了走廊尽头的男人影子。
她又一次抬眸望向那个方向,人影已然消失不见。
尹盼顿了顿,挂上疏淡又有几分暖意的笑意,昂首走向那扇门。
——以江丞昱的风格,已经找了顶尖设计师独家设计,就绝不会允许「仅两件」这种事情的发生。
走廊投下的人影,绝不是巧合。
几十米的距离,尹盼迈的步子慢,却还是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楼梯间的门又不知何时被虚掩上了,她抬手去推,触碰到门板上的时候,尹盼才发现她的指尖已然微微地在颤。
说不上来是从何而来的恐惧。
还没等她推门的动作做完,虚掩着的门就从楼梯间里面被拉开。
尹盼一个没扶稳,顺着开门的力度,跌入了一个尚算温热的怀抱。
他身上专属香水味道过于独特,尹盼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辨出这个怀抱的主人。
对上江丞昱那双凌锐的眸子时,尹盼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是心底的怖意愈发地弥散开来。
腰身被他的大手紧紧牢锢住,肌肤紧贴,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尹小姐有事?」江丞昱先发制人地开口。
「江丞昱,」尹盼下意识地向后撤开距离,又被江丞昱强制地反按入怀,她梗着脖子,语气里的倔强不减,「你这样有意思?」
江丞昱耷下眼睑,看她:「你这么聪明,猜得到今天这样,因为什么吧?」
尹盼回他的眼神里带着些愠气的嗔怒。
她指尖轻攀上江丞昱的大手,几分挑逗意味地将他的手腕牵至眼前,指头轻勾捲起他衬衫袖口,视线在他的腕间錶盘上懒散地一搭。
「时间把控得这么好,现在还有十五分钟登台,」尹盼重新看向江丞昱,眼眸中款款秋波,「我登台的舞裙被毁了,四处借也借不到、买也来不及。」
「南清她一个女大学生,想不到这些,后面操控的人,是你?」
「江丞昱,」她指尖这次游离到了江丞昱的领口,把玩了好一阵的领带,最终卷着他领带地将两人间的距离无限拉近,气息缠绵相抵,「你到底想做什么?」
清冷松木香卷着甘甜花果香,在空气中悱恻交织,又零星地四散开。
香与香的距离,比他们更近上百倍、千倍。
江丞昱嘴唇抿成一条线,喉结上下滚动,遏下了涌动的那股热流。
再开口时,声音已是哑然,喘气的呼吸声也明显加重,说不清是因为怒气,还是其他。
「尹盼,求我。」
他带着尹盼转身,将她一整个人紧紧抵在楼梯间的落地窗上,右手一手牵制住尹盼的双腕,举过头顶。他的手搭在玻璃窗面上,指节分明、骨感匀称,青筋凸起蜿蜒向下,隐忍着歇斯底里的情绪。
尹盼白皙的手腕,在他的大手中,宛若指间盘玩的白翡玉石。
粉红色的夕阳光,绕过尹盼的髮丝间,又投落在他的颈间。
独属于日落的浪漫,毫无保留地偏袒在两人身上,两人之间的是世上最暧昧的动作。
只是脱口而出的话。过分地不带温度。
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尖锐的矛,非要刺得对方血肉模糊、痛彻心扉才肯罢休。
咫尺相贴的肌肤,只是为了彼此感受到的寒凛更加彻骨罢了。
「你求我,我才帮你。」
第14章 「是第三种绝色」
「学姐——」
谭枳的一声轻快的呼唤将尹盼游离到九万里之外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将练功服的袖子拉长,盖住了手腕上被江丞昱弄出来的红印。
慌乱地在脸上扯出了个笑,淡淡应了一声。
心里却还是乱麻一团,斩也斩不断。
尹盼不知道自己和江丞昱僵持了多久,可那句求他的话,就像堵死在喉咙里似地,再怎么挣扎最终都没能脱口。
演出怎么办。
何老师怎么办。
尹盼双手紧攥,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刺骨的痛意汹涌地翻覆而来,拷问着她为什么这么不懂事。
明明服个软就行的,她好像就是做不到。
「只只,」尹盼再开口时,声音隐隐颤着,莫名几分的无力感,「和导演说吧,事情因我而起,后果我来承担。」
「有好消息!学姐你不用担什么后果,我也不会丢了组长的位子。」
谭枳一脸笑,绕至她身后,双手推她往前走。
「刚刚邓起送来了一件芭蕾舞裙,你能上场了,戏也有救了,我也不会被导演指着鼻子骂了!」谭枳的语气里有种「劫后余生」的轻鬆愉悦,「我带你去换裙子,再补个妆,刚刚好能赶上上台,快走快走。」
「啊?」事情转变太快,尹盼没反应过来。
「可以正常演出啦——」
谭枳扳正尹盼的身子,把话又重复了一遍,眼睛亮晶晶地正视着她,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旁边的泪水。
谭枳做了动作后,尹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眼眶早已湿润,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是什么时候落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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