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觉察到只有一层阻隔,一瞬懵了,「你做什……」
「妹妹,」陈纵试着玩味了一下,笑着讲,「哥,你当众这么叫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都对我做过些什么啊?」
子夜没有讲话,微微支起身体,一瞬不瞬看着她,几不可闻地笑了声。
陈纵还没适应黑暗,根本看不清那逐渐深黯的目光。
呼吸似乎重了些,带动她身体在觉醒的山峦上起伏。手,手可以触碰到胸口的心跳,似乎也快了些。
她还在讲笑话戏弄子夜,「当众见你斯文的样子,我只会想到你私下的样子,有时候都觉得分裂。你还要我接着叫你哥哥……陈子夜,你都不会觉得很禁断吗,还是你就喜欢玩这种……」
她喋喋不休讲着,子夜一言不发,只手在黑暗中摸索。一隻抱枕不知何时被扯过来团在她半侧卧的腰迹。他一动,两人位置很轻鬆地掉转过来,位置恰如其分,陈纵也被调整到一个很容易的姿势。等他做完这一切,要发生什么不言则明,也是她自己自找的,逃也逃不掉。陈纵仰脸望着他,后知后觉,语速渐渐慢了下来。
小院屋子隔音很差,能清晰听见白小婷房间的电视声,和她老公的呼声。关了窗,金叔槓了周姨的么鸡的麻将撞击声近在耳侧,仿佛牌局就贴着子夜书桌前那面敞亮的窗户进行。条件全然不允许任何充分的准备,陈纵也在这全然不充分里感受到尖锐的痛。那痛来得很延迟,先是密密实实出了身冷汗以作预防,一瞬眼前发黑髮红,在她的身体提醒她该痛叫出声时,她结结实实咬在子夜肩上……她知道她下口不轻,子夜的痛未必就能比她好点,以至于他痛到周身肌肉紧绷,轻轻颤抖起来。仍是因为条件不允许,他一声都没出,紧咬齿关,脸也因此绷得很紧。是很少在他脸上看到的神情。像是被这痛感激发出隐藏的动物性,痛得越狠,便越激烈。被窗缝吹动的帘晃起来,月光也晃起来。陈纵不知怎么想到这床,并不是那种很结实的,经过质保的,而是从一个木匠处低价定做的单人床,接缝处兴许有些粗糙错漏。以至于床上稍有动静,比如子夜在床上轻轻翻了个身,都会激发出大动静。是有时候夜深人静,她躺在隔壁都能捕捉的大动静。可这会儿它被别的响声盖过。外头牌局是不是该散场了?她该叫子夜停下来,与她一起听一听,可是她一点都不想打断他。
白小婷咳了一声,她老公立刻醒过来,与她低声耳语,似乎问了句要不要喝水。外头灯亮了一瞬,有人趿着拖鞋走到院子里,问金叔,都几点了,你们怎么还没打完?……不管了,陈纵全都不管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和子夜一道摔进月光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短,也许很长。和赤身肉搏也没什么分别了,混似洗了个澡,也不知是谁的汗。子夜将两处紧咬着的劲卸下,轻轻嘆口气,起身拾了干净毛巾,躺下来给她简单清理。在陈纵像只虾一样受痛反射性蜷缩起来时,復又将她团起来,搂在一侧怀里。陈纵在他起伏的呼吸承载下和清晰的心跳鼓点中沉沉睡去。
第32章 子夜10
第二天陈纵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外头已经大亮, 爸爸和子夜在走廊上讲话,问他一大早出去买了什么。子夜明目张胆扯谎, 给她买止痛片。陈纵心想,我怎么就痛经了?滋溜下床,新痂癒合,扯得她哎哟一声,才知道梦是实的。爸爸讲:懒死她。子夜道,好容易放假,让她多睡会儿。趁机过来敲门, 立在外头讲,「给你买了酸奶。」
片刻之后, 门开了条缝。子夜将一袋东西递进来,还没搁到门口脚凳上,正好被陈纵接过。她瞧了眼:一瓶草莓味酸奶, 背后藏了盒紧急避孕药。
陈纵打趣他:「哦, 止痛片啊。确实蛮痛的。」
邱阿姨和爸爸在走廊上穿梭。
子夜立在外头, 将门缝挡结实了,低声问,「给你倒杯水过来?」
「就这么一回,不会中吧?」陈纵缺乏一点避孕常识, 又是概率论的侥倖者, 「我不要吃。」
「不行。」子夜斩钉截铁地拒绝,「很危险。我讲过,你知道的。」
陈纵盯着子夜瞧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一丝鬆动的意思, 只好妥协。就着子夜的手喝了杯里的水,将那粒药丸咽下, 记仇道,「陈子夜大年初一不戴套,大年初二叫我吃避孕药。」
邱阿姨从外头回来,子夜觉察大势不妙,一脚迈进来将她嘴捂上。他穿了件睡衣,露出修长脖颈,半个黑紫的牙印在过白的皮肤上有点惊人。邱阿姨一步上前,抓着他问,「你脖子怎么了?」
子夜一时腹背受敌。摸摸脖子,回忆起来,面不改色讲,「拔了个罐。」
邱阿姨奇了怪了,「干什么了,火气这么大,大清早拔罐?」
这辈子的谎都要给他在这个清早撒个遍,罪魁祸首陈纵被捂得严严实实,笑得像汽笛。
「又打什么架呢?」邱阿姨正为别的事操心,也没对那迹子多做深究,「你两也大了,别老这么拉拉扯扯。」
陈纵趁机将他攘出去,「听到没有,别拉拉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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