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夺宫夺嫡的好脑子。
海云舒心虚:「也不完全是我干的。你也有份。」
羊毫笔尖抹过砚池:「怎么,你还赖上我了?」
「要不是你那天非跟静王斗狠,连累花老闆被做成人彘,程四郎也不至于如此。」
她还真能攀扯。
「所以呢?」
求人还是要有求人的态度,海云舒低了低姿态,说道:「王爷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也算是积一积德。」
他搁笔:「程子枫让你来的?」
她没言语。
「还是你那个婆母?」
海云舒:「别提她了。」
江成璟笑:「你这个婆母也真是,人都死到棺材边儿上了,还出来兴风作浪呢?」
江成璟原本还纳闷,从不来往的程家侯爷怎么在王府门口一连坐了四五天。
原来是为了家里那不争气的四郎。
他笑:「这回,你又昧了不少银子吧。」
海云舒有时真怀疑,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在他面前,她撒个慌都是一览无余,瞒也瞒不住。
这是什么狠辣独到的眼光。
海云舒坦言:「借用王爷说过的一句话,我也是凭本事要钱,这不丢人。」
「你很缺钱吗?」
江成璟还算了解她。
海云舒虽然出身商贾,但自小衣食不缺,对金钱珠宝向来看得很淡。
可自从她有了孩子,也不知怎么了,好像整个人都掉进钱眼儿里似得。
江成璟也算是受害者。
最近听过不少谣言。
一说,他为了保程侯一命,收了程家上百万两。
二说,皇上下旨开仓赈灾,他却贪污公粮,中饱私囊,导致灾民一口粮也没吃上。
……
越传越离谱。
以至于后来演变成,只要拿钱就能来摄政王府买官、买命。
更可笑的是,还真有人抬着几箱银子来找他。
惹得江成璟是哭笑不得。
派少青好好打探了一番,才知道,这个海云舒竟然跟程家要了一百万两。
说是用来捞程子枫的。
可江成璟比谁都清楚,他一个子儿也没拿。
他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也不能由她胡来。
江成璟问:「你总拿我当幌子,合适吗?」
「王爷早就恶名远播了,也不差我泼的这点脏水啊。」
「你觉得我会一直惯着你?」
海云舒讪讪而笑:「你把程子枫堵在门口五天,不就是为了逼我来吗?」
旗鼓相当。
两个人心眼加起来得有八百个。
江成璟:「学聪明了。」
海云舒试探性地伸出手指:「就一天,给程四郎诊脉开药,不会耽误道长清修。」
她也是生意人,讲究人。拿了程家的银子,也是要把事办妥了的。
江成璟作势拿起派头:「那不行,我最近头疼的厉害,需要扎针,别说一天,半天都离不开人。」
海云舒一急:「少青,你倒是替我说句公道话啊。」
少青尴尬地挠头:「夫人,这哪儿有我说话的份儿?
「不过,王爷最近确实累坏了,夜不能寐,全靠道长施针,才能睡着。」
她来得太不是时候。
海云舒知道,求人办事都得讲条件。
人家之所以不答应你,是因为条件开的还不够。
她问江成璟:「那你说,要怎样才肯答应?」
江成璟丝毫不避讳:「该怎么做你不知道?我对钱又没兴趣。」
海云舒脸刷得一红。
窗外是银雪圆月,屋里是春意乍暖。
海云舒下意识瞥了眼少青,少青连忙把目光扔向了屋外,恨不得自己是个眼瞎、耳聋的透明人。
江成璟知道她脸皮薄,也就不再逗她。
指头在桌上咚咚敲了两声:「喂,想哪去了!
「我的意思是,最近有件事烦的很,你要能帮忙解决了,我头风一好,你想请谁走,便请谁走。」
海云舒知道能让江成璟头疼的事,必定不小。
她不上当:「你堂堂摄政王都办不了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主意?」
「在我这儿自然没有容易的事,你要不愿,现在打道回府也来得及。」
海云舒无奈:「说说看吧。」
江成璟随手将一封奏摺扔到她面前。
她惊:「我能看?」
江成璟:「让你看你就看,废什么话。」
是湖广两地洪涝赈灾的摺子——
朝廷拨了数百万石的粮食,从国库运过去,发到灾民手里的不足十万石!
其余的,都被各州府的官吏层层贪污了去。
想收拾贪官倒不难。
可眼下河水决堤,百姓流离,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若真把这些贪官污吏都抓起来,统统杀了,谁还去带头赈灾呢?
投鼠忌器,这才叫人头疼。
江成璟问她:「你们海家也算得上京畿数一数二的粮商了,可有什么高见吗?」
看来他也不是病急乱投医。
知道海家有粮行,之前闹饥荒时,海云舒也帮着父兄开了自家粮仓,接济过几次灾民。
想着她跟那些灾民最直接的接触过。
这才有此一问。
海云舒思索了片刻,说:「我确有一计,但就怕王爷为了自己的名声,不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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