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拉着便要走。
海云舒佯作惋惜:「嫂嫂你放印子钱,惹上人命官司,前日不还求我捞你一把吗?
「弟妹,你娘舅的债明日要还不上,可就要被卸胳膊卸腿了。」
众人被说到短处,谁也不敢再言语。
一群吃里扒外的草包。
海云舒则道:「小婵,你去吩咐厨司,就说有些人嚼舌根就嚼饱了,让他们把席面撤了。」
「是。」小婵刻意拔高音调,走时也不忘嘴里嘀咕:「哭得响声大就是情深义重了?白小娘若真对侯爷有情有义,就该一脖子吊死,咱们也敬她敢作敢当。如今哭哭啼啼的做给谁看啊。」
白师师总爱一味地示弱,装可怜。
程子枫很吃这套把戏,不然也不会纳她做个良妾。
当年海云舒嫁入侯府,程子枫却总推脱说自己不能行夫妻之事,又怕被人笑话,一定叫海云舒帮着隐瞒。
为了夫君颜面,海云舒只有答应,结果她入府三年,仍是处子之身。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程老夫人以此为由给程子枫纳了妾,便是海家也不好再说什么。
纳白师师进门的那晚,程子枫心情大好,灌海云舒喝了不少酒。
他还夸她:「夫人,白师师是乡下的苦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在我心中自然不能与你相较。你讲规矩识大体,我程子枫有贤妇如此,夫復何求?」
海云舒不胜酒力,还以为是自己的贤良感动了丈夫,两人喝得酩酊大醉,不禁交颈而卧,整夜缠绵。
后来就是她与白师师同时怀上了孩子。
程子枫喜上眉梢,对天许诺发誓:「云舒,当年你救侯府于水火,又为家操持多年,将来我一定让咱们的孩子做世子。」
她那时娇羞的很:「侯爷,哪就一定是男孩儿了?」
「就算是姑娘,我也一定疼她爱她。嫡庶尊卑有别,必不让白沧斋逾越了你这里。」
没曾想,昔日的海誓山盟竟全是这对儿狗男女的算计。
既然老天有眼,让自己重活一场,便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任人欺瞒。
不是要换孩子吗?
不是想让他们的孩子做侯府嫡子吗?
不是要虐杀她的亲生骨肉吗?
那就走着瞧。
夜深,关雎阁。
莺歌领着一肥婆子入正室,那婆子跪在地上,陪着笑脸:「民妇荆氏,拜见侯爵夫人。」
海云舒倚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听说,你就是侯爷之前给白小娘找的稳婆?」
「是,民妇自年轻时就靠这手艺吃饭,这些年接生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便是王爷世子咱们也是伺候过的。」她话倒是密得很:「民妇又与白小娘又是同乡,侯爷这才早早定下。」
程子枫还真是用心良苦。
海云舒记得,自己临盆那夜暴雨倾盆,从母家请的稳婆在院子里离奇的摔断了腿,根本服侍不了生产。去外面再请稳婆也迟迟不来。
是白小娘不顾自身的安危,遣了她房里稳婆先给自己接生,两个孩子才都平安落地。
事后,老夫人还直赞她深明大义。
想必,从前的事,这肥婆子也参与其中。
不如将计就计。
「荆嬷嬷,听说有人要找你唱狸猫换太子的戏?你也算是个人物了。」
荆嬷嬷不傻,听出了话音,但嘴上死不承认:「哎呦,这是哪个挨千刀的编排我,夫人你可别信小人的谗言啊。」
「不用忙着喊冤,我既然让你过来回话,自然是知道点什么。」
海云舒示意莺歌端上十锭金子。
「我不是找你兴师问罪。」
荆嬷嬷看着黄灿灿的金子,一头雾水:「夫人,这……」
第3章 她竟敢退了和摄政王的婚约
「他们找你做什么勾当,你我心知肚明。这钱你拿去,到时候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告诉他们,事情办妥了就好。」
荆嬷嬷还有顾虑:「夫人,我真没有……」
「你小儿子是在城南富田庄做木工的吧。」
她这才慌了:「夫人,这事儿与我儿子无关啊。」
海云舒閒閒地倚在梨花木塌上,不怒自威道:「那庄子是我大哥的私产,你若事情办得好,我便让大哥请他做个管事的,以后自然吃穿不愁。
「你若不肯,或是出了门就满口胡吣,泄露个一字半句,我可不保证你儿子会不会哪天突然遭难,摔断腿啊脚什么的,那就划不来了。」
肥婆子被唬得一愣。
莺歌大声呵斥:「糊涂东西,侯爷已经没了,任你有谁做靠山,能大得过咱们当家主母吗?当心你有命拿钱,没命花!」
婆子吓得忙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民妇一切都听夫人的。」
海云舒合上双目,心底已有了盘算。
这边刚送走荆婆子,小婵就气喘吁吁地跑进屋。
「夫人,隔壁白沧斋终于有动静了。」
海云舒先让她喝口水压压:「别慌,慢慢说。」
小婵道:「夫人猜的不错,白小娘果然是往城外西山方向去了,奴婢已经叫人套了马车,就在门外候着。」
海云舒扶着小腹起身:「走,去瞧瞧。」
月色下,山路蜿蜒曲折。
西凉山是京都郊外的一处荒山,地界偏僻,人烟稀少,庄户也不多。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 ||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