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婧话不白说,最后点明主题:「所以今睢,如果你喜欢我们这里,一定要留下来。虽然我们才相处了半天,但我很喜欢你,我相信大家也都会喜欢你。你跟那些为了追陈宜勉来这的女生不一样,你很认真,很真诚。」
今睢被夸得心虚,只点点头,说好。
另一边,陈宜勉目送今睢走远,被周恆正问道:「认识?」
陈宜勉嗯声,说:「正要和你说这个事。」
「这么隆重,需要你专门再介绍一遍。」周恆正的眼神意味深长。
陈宜勉撇嘴,强调道:「是关于杨绍的。今睢早晨过来时在巷口碰见他手底下的人了。」他低头觑了眼脚边的大黑狗,说,「它就是今睢救下的。」
周恆正神情严肃,静了会,拍拍陈宜勉的肩膀,说:「你先把衣服换了去吃饭。我来想办法。」
陈宜勉点头。
陈宜勉换好衣服在院子角落的水管旁洗手。天气热,他刚刚便把短袖堆在肩膀上,露出的两条手臂结实线条流畅。
水流猛,他动作不拘,被光照得晶亮的水珠溅到他的鞋上,手臂上。
周恆正从刚才起便一直在发消息联繫人,扭头注意到陈宜勉,细细打量起外甥身体隐藏的力量,感嘆时间匆匆,不知不觉,浑小子也长开了,说起:「确实像我,帅气。」
「我们不一样。」陈宜勉笃定地说。
周恆正饶有兴致地打量他。
「陈总原话——」陈宜勉清了清嗓子,学陈康清的语气:「『你舅舅从青春期起,就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当然还有后半句,是比着你骂我的,我就不学了。」
陈康清后半句说的是:你没这本事就别仗着这张脸给我在外面瞎搞。
陈宜勉似是陷进了回忆里,呢喃着,既是回答周恆正,又是回答陈康清,「我是没这个本事。」
因为他懒得『过』。
周恆正比了比大拇指,提醒他:「抓紧在你爹面前洗洗白,等我哪天穷得连改装摩托的配件都买不起了,你好接济接济我。」
「拉倒。」陈宜勉当机立断地否决掉舅舅这个提议,心想自己好手好脚,到不了这分上。他把滴水的水头又拧了拧,冲周恆正说:「你看,咱俩又多了一点不一样。」
周恆正不跟小孩子斗嘴,正经道:「我昨天在鹤亩吃饭,碰见你爸了,听他说你半个月没回家了。怎么?还在为出国的事情跟他置气?」
陈宜勉洗了手脸,浑身清爽,站在太阳下眯眯眼,没吭声,去摸口袋。
周恆正瞥见,丢给他根烟,继续道:「照你爸的意思再呆一阵子。等你们矛盾缓和了,舅舅送你出去。」
高考完他原本是要出国的,临末了被陈康清送进了首都的戏剧学院。周恆正知道外甥心里不舒服。
陈宜勉却说:「我本来就没想出国。」
周恆正问:「那你置什么气?」
「说不清楚。烦。」陈宜勉皱眉。
今睢手机落在猫舍,此刻折回来拿手机,不凑巧听见了他们的聊天。
她觉得自己还是待会再过来,正准备悄默声地转身。哪知脚边有个空易拉罐,她没提防踩到,声音吸引过舅甥俩的注意力。
今睢窘迫地捂额,故作轻鬆地喊人:「恆哥。」
周恆正和气地问:「阿姨做的菜还吃得惯吗,有什么想吃的和忌口就跟阿姨说,当季的菜都能做。下午不着急走,我请大家聚个餐,热闹下。」
「谢谢恆哥。」
今睢注意到陈宜勉始终没说话。他后腰倚在旁边架子上,背微微弯着,盯着今睢这边一声不吭地抽烟。
周恆正把烟按在石台上捻灭,丢进垃圾桶,说:「你俩聊着,我去前面看看。」抬步走出段距离,想到什么,停下,望着自己的外甥,这是怕他跑。
陈宜勉一抬下巴,嘴角一撇,邪气:「不跑。白请的大餐,不吃白不吃。」
「浑小子。」
舅舅一走,院子立马安静下来。
今睢肉眼可见的不知所措,偷听别人家的事情被抓包,一次也就罢了,接连经历两次,今睢换位思考,觉得自己确实过分。
陈宜勉明显觉出,眼前的女生有些怕自己,上回在医院外面也是。
他把烟掐了,就着旁边的水龙头洗手。
哗啦响的水流声停止时,今睢听见他开口:「听见就听见了,不是大事。」
她此刻正盯着他小臂处的文身,一行黑色的符号,有数字、有英文。她听陆仁说过,那是陈宜勉母亲去世的日期。
闻言,她视线上移,正对上陈宜勉投过来等待她回应的目光。
今睢心不在焉,木讷地点点头,轻声说:「知道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今睢明显感觉到陈宜勉心情不好。
晚上聚餐的烧烤店在市中心,一行人搭公交过去。往常这时候被朋友搭着肩膀胡侃的人,今天头上蒙着外套,整个人仰靠在最后排的座位上睡觉。
他今天有点儿燥。
到了餐厅,点好菜,上了酒,旁人问服务生要酒起子的时候,今睢只听轻轻的嘭一声,一旁的陈宜勉率先开了一瓶。
他好像是用的手指,准确地说是食指第二指节的戒指。
「要喝?」陈宜勉逮住她的目光,如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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