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狠狠踹开。
恶言怼他。
「冤枉……老娘亲眼看见你杀了那个乞丐小孩儿,你冤枉?那这个监狱还有什么犯人,滚。」
「啊呀……痛……痛啊……」
燕姐踹断了犯人手臂,带着邹欢直向张逐月牢房。
「我在外面把风,你小心些。」
邹欢拉低帽子,喉咙「嗯」声应下。
打开饭桶,开始舀饭菜,邹欢有意无意扫过张逐月。
关在天牢半个多月,她身形削瘦,脸颊凹陷,颧骨突出。
靠着墙,但脊骨挺直。
「张姑娘,我是张先生找来,帮你洗刷冤屈的人。」
张逐月好看的眼睛,睫毛纤长,投下一片阴影。
「追星找来的人,敢问姑娘高居何处?」
饭菜推到张逐月面前,邹欢凑近一些。
「六扇门捕快,邹欢。」
张逐月一下子有了反应。
「你是邹老丞相的女儿,邹大小姐?」
邹欢做了噤声的动作。
点了点头。
唐家命案,发生在忠国伯案子之前,邹欢的事,她有所耳闻。
「家弟是如何请到邹小姐帮忙,据罪人所知,家弟好像……与邹小姐并没有半分交情。」
她很警惕,不像寻常丫头奴婢。
「送饭的,腿让狗啃了吗,他妈的,能不能搞快点儿,想饿死你老子不成?」
「这就来了。」
邹欢压低声音,招手回应。
「情况特殊,还望张姑娘将当日情况,详细告诉我,不然,很难为你翻案。」
盯着邹欢,张逐月继续追问。
「邹姑娘,为何要冒如此大的险,来帮我一个贱籍之人?」
「逐月不才,还望邹姑娘说的明白些。」
「忠国伯的死,很可能与杀害唐大人全家的凶手是同一人,只有破了忠国伯的案子,才有办法解决唐大人家悬案,为顾大人和我,洗刷冤屈,证明清白。」
张逐月点头,原来如此。
「当日,罪人和往常一样,从厨房给忠国伯送早粥。」
「可谁知道,忠国伯吃了早粥后,居然中毒而去。」
「早粥在送到忠国伯手中过程中,可还会经过第三个人手?」
「不会,忠国伯的早粥从来都是,罪人从厨房径直送到忠国伯书房。」
「因为忠国伯与夫人,那几日不大和气,所以睡在书房。」
「就连一日三餐,都是在书房解决,几乎不跟夫人同桌。」
「那药膳粉,又是怎么回事?」
张逐月枯瘦的手,攥着把干草,紧紧捏在掌中,克制住情绪。
「是夫人,她让我去玉药房拿药方子,给忠国伯抓药。」
「她说,因为公子的事,忠国伯整夜都不睡不好,让我弄些舒缓安神的药膳粉回来,给忠国伯。」
宋夫人?
邹欢问过燕姐,忠国伯案子的细节。
但里面并未有谈到,宋夫人有问题。
她上次在宋辞出殡那天,见到宋夫人,清泪流淌,眼睛红肿,生无可恋,心如死灰的模样。
她怎么会,又牵扯到案子中。
「总头儿,您怎么来了。」
门口传来燕姐谄笑的声音,很大,故意说给邹欢听。
「逐月姑娘千万保密,今日见过我之事。」
「邹小姐放心,我自有分寸。」
压低帽子,邹欢背起饭桶,走进另一间牢房。
「她就是张逐月?」
总头儿指着牢门,问身旁陪同的燕姐。
「哎,就是她。」
「牢门打开。」
总头儿的要求,他们做手下的,不能问,但得做。
「张逐月,有人给你送饭来,好大的背景,居然让老夫亲自送来。」
雕花刻鸟的红木食盒,摆在张逐月面前。
邹欢在一旁,偷偷察看,眼睛微眯。
「你他妈个送饭的,能不能给老子好好装饭,再东看西瞟,小心老子挖眼。」
男人络腮鬍子,五大三粗,装腔作势,举起两根指头。
吵闹声吸引了总头儿,他转过来,正要过去。
被燕姐抢先一步,猛地拉开牢门,抬手就是一耳光,扇的那人脑袋嗡嗡响,眼睛鼓着,半天缓不过神。
「再给老娘鬼叫,割了你的舌头。」
训完男人,她转过身,指着邹欢,也没好气。
「还有你,一个送饭的,耳朵长的长是不是,再敢偷听,就把你耳朵旋下来。」
「是……是……」
邹欢背着饭桶,弯腰驼背,唯唯诺诺退下。
精緻昂贵的食盒,张逐月摸不清,到底是谁人送来。
揭开食盒盖顶,甜皮鸭,五香猪,青菜,萝卜羊肉汤,好不丰盛。
张逐月眼尖,瞥见甜皮鸭嘴里含着,药丸大小的东西。
第七十五章 太医
「燕姐,过来。」
趁着总头儿叫人的功夫,张逐月抱起甜皮鸭,对准扁扁的鸭嘴,就是一口。
「嘿……」
总头儿粗声呵止,抬起就是一脚,将甜皮鸭踹飞到干草堆里。
掐着张逐月的下颌,手指粗暴地伸进她嘴里,使劲往外扣鸭肉。
「嗯……嗯嗯……」
张逐月咬紧鸭头,像几辈子都没有见过荤腥,怎么也不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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