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桉按耐住自己泛滥的雌父爱,语重心长地说:「即使您心中的感情深刻,也一定要谨慎克制,不要轻易表露出来,否则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莫名其妙的加班。
谢澜:「?」
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太热情导致给老婆带来烦恼了吗?
他刚要追问几句,只见许桉已经翩然离开,只能摸不着头脑地向江之北的办公室走去。
在深褐色的办公室门上敲了敲,谢澜试探性地喊了一句:「江中将?」
门内随即传来江之北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状:「请进。」
谢澜立刻拉开门,入目是一片窗明几净,江之北坐在几米开外的办公桌前,脸上表情温和地看着他。
谢澜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灿烂阳光的笑容,随手关上门:「你找我有事啊?」
他的眼睛里全然是信赖和喜悦,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感情,比如怀念,比如恍惚。
江之北的心被千万斤重的秤砣拽着狠狠下坠,坠进冰川下的深水中。
雄虫的演技难道好到这种程度吗?
他轻轻「嗯」了一声,指节叩叩桌面:「您请过来坐。」
谢澜看见江之北的小动作,笑容微微一滞。
原因无他,上辈子的老婆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往往代表着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的心情。
虽然没在这辈子见过老婆做这个动作,但是谢澜的第六感还是告诉他,老婆这个动作代表的含义应该与上辈子差不多。
他的大脑飞速旋转: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惹老婆生气了?可是刚刚和老婆分开的时候,他的心情还很好啊?难道问题出现在他俩分开的这段时间里?
谢澜简直要摸不着头脑,最终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江之北以为自己可以冷眼旁观,但当他看见雄虫眼中浮现的犹豫不决时,心底还是出现了钝痛感,不尖锐,但很酸涩。
是了,雄虫在和自己结婚之前都一直洁身自好,没有过其他雌虫,但是这对帝国雄虫来说怎么可能呢。
除非他已经有了喜爱的雌虫,却因为一些原因,雌虫意外死亡,于是这样优秀的雄虫便始终独自一虫,直到被迫和他联姻。
看着他的时候,雄虫到底在想谁?
也许是爱情使虫失去头脑,江之北只要稍微思考调查一下,就能发现这个所谓的替身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但是他此时已经一意孤行,蒙蔽了自己的思想,只是固执地等待着雄虫给予一个审判。
谢澜终于有点磨磨蹭蹭地走向老婆,其实已经开始担心老婆会因为什么事情生气,然后拧他耳朵了。
好不容易走到江之北面前,并没有什么可以坐的地方,谢澜老老实实地站在老婆面前,内心已经开始天马行空,猜测老婆是不是觉得昨天晚上不满意打算补回来了。
微凉的风吹皱窗帘,为紧绷的室内环境带来一丝喘息的机会。
江之北指尖微动,像是要抓住风的尾巴。
他终于低声开口,声音微不可查:「劳珀,对吧?」
猝不及防被叫老婆的谢澜:「?」
江之北终于问出了口,不给雄虫反应的机会,步步紧逼:「五年前在剿灭作战中死亡的少校……他是您之前喜爱的雌虫吗?您为什么会对着我喊他的名字?是我让您回忆起他了吗?」
谢澜反应过来之后简直要傻了,在心里疯狂戳系统:「系统你出来!我什么时候喊过老婆啊!!」
010也傻了,疯狂翻找一通记录,终于找到之后机械眼一黑,颤巍巍地出声:【那个,宿主啊,在江之北精神力快要暴-乱那会儿,你曾经说过好几次,不过咱俩都没注意……】
谢澜:「……」哦豁,完蛋。
见雄虫眼神惊慌,一言不发,江之北心中的钝痛更深更重,嘴角却不自觉地露出一个苦笑来。
他尖锐的犬牙已经咬破了下唇内侧,疼痛带来理智的片刻清醒。
看起来,自己确实是一个替代品啊。
儘管自己和那个叫劳珀的军雌长得一点也不像,但是很显然,雄虫在被迫联姻的情况下,只能通过这种把自己看作替代品的方式,来获得情感上的慰藉吧。
最不幸的是,江之北有点悲哀地发现,就算自己察觉到雄虫根本就是拿自己当替代品,他也再无法狠下心来,像之前打算的那样,把谢澜改造成彻底属于他的雄虫。
因为他的心态早就变了,只想看到雄虫流露出那种真切的喜悦,而不是被晶片控制下的虚假迎合。
他早已不再坚不可摧。
谢澜还在飞快地盘算这个怎么圆:自己当然不认识这个叫劳珀的雌虫,但问题在于,那要怎么解释自己脱口而出的「老婆」呢?虫族显然没有这种叫法吧!
难道真的要掉马了?
但是在看见江之北的嘴角隐隐有血迹渗出时,谢澜原本还能勉强思索的神经彻底崩断了。
老婆竟然都被自己给气吐血了!
谢澜满心慌乱与无措,他立刻扑上去,被江之北难得强硬地拦住:「您站在那里就好。」
看着江之北脸上混杂着颓然与决绝的表情,和唇边那缕刺目的血丝,谢澜眼睛都急红了:「系统!我能告诉老婆真相吗!这个是我大意造成的问题,要我接受惩罚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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