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二十四五岁,年轻又俊朗不凡。
颜心觉得,她丈夫姜寺峤算是拔筹的美男子,可这人竟是比姜寺峤更英俊几分。
硬朗的俊,像烈酒。
他走近,颜心后退,后腰抵到了栏杆,无处可逃。
「过来。」年轻军官在房间的小沙发落座,微微扬了下颌,冲颜心道。
颜心轻轻咬唇。
她还记得牢中「奸细」的下场。
若不能自证清白,她也会死。
她走进了房间。
屋子里光线暗,仲春时节阴凉,她袖底生出一阵寒意。
男人打量她:「颜家六小姐……」
「是。」她抬眸,似乎怕有误会,又解释,「我前几日嫁了人,已经是船舶姜家的四少奶奶。」
男人眸色冷,沉沉落在她身上。
「我医术很好,是我祖父亲自教的。您如果是宜城人,就知道我祖父乃神医颜温良。」颜心又道。
男人终于开口:「颜家医术好的,是七小姐颜菀菀吧。她是少神医。」
颜心眸色一暗。
曾几何时,她忍气吞声,只想换个立足之地。
七妹和继母抢夺她功劳,她也忍了。
她总以为,宽和仁慈,才是大医秉性。
她从医,牢记《大医精诚》,发仁慈之心,救世间含灵之苦。
可她错了。
她除了是大夫,也是颜家六小姐、是姜家四少奶奶。
这些世俗的身份,让她半分不能退。稍有仁慈,旁人就蹬鼻子上脸。她苦了半生。
临死时,她才想通这道理。
「……她不是,她连《金匮要略》都背不熟。我才是颜家的少神医,我可以证明我的医术。」颜心再次抬眼,眼神坚毅。
男人仰靠在沙发里,微微挑了挑眉。
一双长腿,在宽大军裤包裹下,隐约可见饱满肌肉。
他大大咧咧岔开双腿。
「你医术的确不错,我的头好了很多。」他道。
颜心稍微鬆快几分。
「头疼,按小腹,这道理我头一回听说。你仔细讲讲。」他又道。
颜心:「腹者,生之本,故而百病以此为根。您头疼日久,乃虚性疼痛,是阴阳不调和。揉按腹脐,治标不治本,应该服用小建中汤。」
男人听了,淡淡笑了笑:「阴阳不调和……有趣,你要调和我的阴阳?」
颜心做过妇人。
哪怕她丈夫很少碰她,她也懂世俗荤话。
她想起牢房中的吻。
她微微咬唇,来克制内心的愤怒与害怕:「辛与甘合而生阳、酸得甘助而生阴,阴阳相生,中气自立,才能调和气血而止头疼。」
男人听着,神色莫测。
沉吟半晌,他道:「你可以不用诊脉就胡说八道?」
颜心:「您的病,我见过好几例。当然也需要诊脉,来确定我的诊断。」
男人微微抬了抬手:「来吧。」
颜心道是,要走近他,他却又收回手。
她不解看向他。
男人将手放在腹部,「靠近些,小神医。」
语带轻佻。
颜心再靠近,就要走到他两腿间了。
她迟疑时,他伸手拉住了她胳膊,把她往怀里一带,双腿合拢,将她箍住。
颜心愕然。
转瞬间,她坐到了他怀里。
男人不由分说,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他长驱直入,撬开她牙关,吮吸她的柔软,贪婪汲取她的气息。
颜心拼了命推搡。
「不可无理!」她狼狈将他的脸推开,「我、我有丈夫!」
男人低笑:「有丈夫,还这么生涩?怎么,他不行?」
颜心气得脸色发紫。
若不是性命之忧,这等无耻浪荡之徒,应该挨一耳光。
「你的味道,能止痛。」他道,「乌药香。」
颜心突然明白了。
乌药的确可以止痛。而她新婚时心绪不宁,有些上火,牙疼,就用了自己调製的药粉刷牙。
那药粉中,她添了乌药。
在牢中,她与他说话,他嗅到了她口中淡淡乌药香。
「……我给你调製止痛药,你鬆开我。」颜心挣扎。
「你就可以止痛。」他说。
这话,荒诞无稽,颜心的心一直往下沉。
「鬆开!」她微微提高了声音,「我已有丈夫,你若如此轻浮,我便于你同归于尽。」
男人黑眸中,闪过一点情绪。
很淡,若有若无。
他鬆了手。
颜心挣脱出来,整了整衣衫。嘴唇有点麻,是被他吻的,令她心中不安。
「跟了我,对你、对你丈夫和夫家,只有好处。」他依旧仰靠在沙发里,长腿交迭。
抽出雪茄,裁开,他寻找火柴。
火柴在旁边茶几上,他看了眼颜心,「替我点火。」
颜心没动:「放我回去,我替您开药。我也绝不是奸细,您可以细细查我祖宗三代。」
至于其他的话,她不接,装作没听到。
男人口中衔着雪茄,略微抬了抬眼皮:「不认识我?」
颜心摇头。
「我是景元钊。」男人道。
第4章 跟了我,你的丈夫会发达
颜心错愕看着他。
景元钊,颜菀菀的丈夫——现在还只是未婚夫,督军府景家的大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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