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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樊荣在这件事里,由头到尾都只有谎言,说不定又是个设好的局。

抬手在闻征眼前晃了晃,易承昀试图唤回他的注意,无奈问:

「怎么了?」

「你知道为什么高中时樊荣频繁对我示好,我却始终跟他有隔阂吗?」

深呼吸几口气,闻征环起胳膊,抬头直视易承昀的双眼:

「因为他从来都是居高临下的姿态,他又不是我,凭什么替我决定?我讨厌这种人。」

易承昀嘴唇动了动,闻征不给他插话的机会,一口气往下说:

「所谓善意的谎言,不是每种情况通用,别人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过,看在你那会曾帮我出气的份上,给个机会你坦白。」

他连这个都知道……易承昀心中一动,还没回答,忽然响起手机震动声。

闻征低头看清讯息时,不禁愣了愣:「闻家怎么知道这个新手机的?」

易承昀也感到意外:「他们说什么?你都给过谁联繫方式?」

「他们让我回门,想得美……」

闻征正要把发讯息的未知号码拉黑,旁边的手蓦然伸了过来,摁住他的手,他不悦道:

「干嘛?」

易承昀匆匆扫了一眼讯息,默不作声把手机还给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是这种闷葫芦表情……闻征大大翻了个白眼,推了他一把,不想追究,没好气道:

「不是说一起去遛马,走吧。」

两人各怀心事,并肩走在草地上,一路无言。

易承昀时不时偷看闻征,他早知道这人只是表面装作大大咧咧,没想到心思通透到这个地步。

闻征率先推开马房的门,拍了拍他的胳膊,扬眉问:「要不要我教你?」

易承昀:嗯?

「今天有空,可以勉为其难指点你一下。」

闻征从墙上取下马具,递到易承昀手上,催促道:

「快点,别人想上我的课我还不教。」

当年他们上的同一所高中,进同一个马术俱乐部,连练马的时间都一样,闻征没少去藉机「指点」易承昀,简直是一大乐趣。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有机会让易承昀重新回想起「被找茬的恐惧」,想想就兴奋。

「他看上去刚打过滚。」闻征宠溺地摸了摸爱驹向日葵的前额,回过头问:「你要骑哪匹?」

「他。」易承昀用手背摸了摸名为「萨瓦尔多」的弗里斯兰马,不确定问:「你要教我什么?」

闻征想了想:「看心情,我们先随便走一走,还记得怎么备马吧?」

这基本上是每个马术骑手从小养成习惯,不论世界冠军还是初学者,一律自己备马,就像战士总是亲自擦拭剑盾。

易承昀手已经碰到马鞍,忽然一顿,面不改色道:「忘了,你教我。」

「哼。」闻征没多想,凑近给他示范:「就这样,放上去,繫绳子。」

易承昀有意系歪一点,露出不解的表情:「是这样吗?」

「不对。」闻征握住他的手,专心致志解释:「学会了吗?」

闻征的手心又暖又软,像小猫的爪子;易承昀喉结滑动了几下,目光落在他莹白的手背上,便有意无意用指关节在他的掌心划了几下。

「你做什么?!」闻征像触电一样放开手,瞪着他:「捣乱?」

易承昀藏起小心思,耸了耸肩:「手滑。」

备好马,两人一前一后慢慢骑出马房。

「刚开始时候,不要拉得太紧,要给马支撑。」

闻征骑的是自己的赛马,一边轻鬆拉着缰绳,一边漫不经心问易承昀:

「你以前不是骑得很好的吗?为什么中途放弃?」

如果闻征没记错,易承昀高中时说过自己在七岁学骑马,虽说比他稍晚一点,基础应该不差。

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易承昀垂下眼,不动声色扯开话题:「忙着买股票,没时间。」

闻征侧过头看他,这人戴着黑色头盔,脸部线条英俊硬朗,不说话时真养眼极了。

马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跟人一样,有自己的性格。弗里斯兰马被称作马中的绅士,他沉稳安静,外表优雅高贵,像穿着黑流苏燕尾服的王子,与易承昀的脾性正相配。

收回视线,闻征肯定道:「你和马的联繫很好。」

易承昀淡淡笑了笑,鼓励般拍了拍马脖子:「我代他谢谢闻教练。」

「不要骄傲,易同学。」闻征对「闻教练」这个称号十分满意,在马背上做了几下拉伸,下定决心般开口:「明天我回去闻家。」

易承昀握缰绳的手一顿,皱眉问:「这么突然?」

「早晚得解决这事。」

重生后,闻征一直迴避提起父母,但迟早得有面对的一天,他随口道:

「你要是没空的话……」

易承昀斩钉截铁打断他:「他们很可能别有居心。」

闻征刚要打趣「着急什么?我有分寸。」,骑的向日葵倏地马蹄一掀,把他往上一颠,差点摔个后空翻。

「呼,好险。」闻征及时调整缰绳,自嘲道:「他估计是想起我来这里后还没摔过。」

眼睁睁看着刚才惊险的一幕,易承昀抓住缰绳的手青筋毕露,一言不发;闻征对他说过,大多数马的天性聪明纤细,能敏锐感知到骑手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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