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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又问:「有人陪你吧,是男生?」

池倾阳的眸光比平常冷硬,有质问的意味。

谭落被盯得莫名其妙。

搞什么啊……

他这么八卦吗?

她嘟嘟囔囔怼了一句:「你管不着。」

少年的薄唇间漫出笑声,揶揄味十足:「心虚了?」

谭落耳根泛红,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窜。

她脑袋一热,露出个甜甜的微笑,略显腻歪地叫出男生名字:「池倾阳,你吃醋啊?」

话一出口,谭落立刻后悔。

恶语犯上,这不得被怼个对穿?

她都搞不懂自己哪来的勇气说这种话……绝对是被冷风吹傻了!

池倾阳的反应和她预想中不太一样。

少年闻言,眉心瞬间蹙了个浅结,又很快舒展。像被风揉皱的湖面,转眼归于平静。

他牵动唇角,俯下身,笑得游刃有余,似是蓄了满满一腔坏水。

她听见池倾阳低哑的嗓音磨过耳畔:「对,我吃醋了。」

第2章 纸条

清晨五点半,谭落被闹铃缓缓叫醒。

她设置的起床铃是钢琴曲,舒缓温柔,不会在大清早把她吓一跳。

她按掉闹钟,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迷蒙的神情里含着醉倦。

刚才她做了个梦,梦中一情一景都很细碎。

梦里有人紧紧抱住她,二人视线交错,她看不见那人的脸,只记得那个几乎将她勒碎的强硬力道,还有干净温柔的熟悉嗓音。

梦中人深情地唤她。

谭落……

她陡然睁大了眼。

心臟在胸腔里如惊鹿般狂蹦乱跳,冷白如雪的脸颊上潮红渐起。

「怎么会梦见他……」谭落懊恼地搓了把脸,翻身下床。

刷牙时她想,都怪池倾阳昨晚胡说八道,搞得她方寸大乱。结果,肇事者只用一句「我开玩笑的」糊弄了过去。

她脱掉睡衣,寒冷进一步入侵骨髓,但也託了这股寒气的福,她彻底清醒过来了。

将荒诞的梦境抛在脑后,她换上校服,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古帖放进书包里,那是古代碑文的拓印,用来临摹练习。

她所有家当都在这里,十七年来存活于世的痕迹甚至堆不满这间小屋。

屋子只有十平,每月租金五百。

池倾阳的爷爷很喜欢书法,经常去逛各种书画展览,见过她几次。

她在书法界小有名气。

得知她想租房子,池问海第一时间毛遂自荐,以极为低廉的价格把自家三楼的空单间租给了她。

这无疑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那时她正愁于旧房东坐地涨价,跑路无门。

为了答谢池大爷,谭落经常写字送给他。如今一楼墙上挂满了她的「墨宝」。

出门前,谭落打开她的小冰箱,拿出一袋麵包。

这袋麵包前天过期。不过对她来说,只要吃不死,等于可以吃。

她的父母离婚时签署过一份协议,母亲不必支付谭落的抚养费。

法院在执行谭永德的财产时,给她余留了维持基本生活的必要费用。她主要靠这笔钱过日子。

这钱数额不多,她得一分一分计算着花,所以过得格外拮据。

谭落上了初中就没怎么长个子。现在高二了,她还在穿当年的衣服和鞋子。多亏她爱护东西,用了这么多年也看不出老旧。

今天池倾阳起得比她早。

她刚到一楼,那人已经坐在门口,弓着背繫鞋带了。

他微长的刘海因为低头而垂下,遮住眉眼。

「早。」少年首先跟她打了招呼。

「早……」她呢喃着应了一声,声音很小,然后她像是心虚一般,捏紧书包带子,迅速走到玄关处踩上鞋子,推门离去。

池倾阳凝望着那扇开了又合的门,神色晦暗。

他正要跟上,身后传来奶奶的呼唤声:「阳阳,你等会儿!」

李淑芳从厨房小跑出来,把一个铁饭盒塞给他:「我蒸了你最喜欢的红豆包,拿着去班上吃。」

「谢谢。」少年掂了下包带,「我走了。」

谭落在巷口等公交车,不一会儿,池倾阳也跟上来,站在她右边伸手可及的地方。

车站空寂,浓雾像是清晨里游荡的幽灵。曦光太浅了,尚且照不透这层厚重的潮灰。

只有他们立在站前,而她偷偷聆听着少年的呼吸声。

咕噜噜。

谭落饿了,肚子发出一阵悲鸣。趁公交车没来,她拿出麵包,想咬两口垫一垫。

尚未撕开包装袋,麵包被一双骨节清秀的手给抢了去。

池倾阳一下一下地抛玩袋子,笑得痞坏:「菠萝包,我想了好几天都没抢到,」他把自己的饭盒塞给谭落,「我拿这个跟你换。」

「不换,还给我。」

「别这么小气啊,」池倾阳比出一根食指,「要不,我再请你一顿午饭?」

谭落黑着脸:「这麵包过期了,你小心吃坏肚子。」

池倾阳敛去笑意,看了一眼保质期,然后摆出个抛三分球的架势,把麵包精准地扔进垃圾桶。

「干什么?!」谭落当场炸了毛,「池倾阳!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过期了你还吃,你的胃是铁打的?」

很好,这下她的早餐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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