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我明白。」贾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也不敢驳回。
「陈秘书，楚言的策划完善后拿给我。」顾宸边说就边起身往外走。
陈秘书口头应是，赶紧跟上。
楚言的眼神跟着顾宸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心里涌上了些酸涩。
正事要紧，楚言抛开心底的繁复情绪，收回视线，「那咱们先来过一下，原定的……」
策划先给大家拉通过了一遍，给各自安排了事情后，楚言先给自己老妈打了个电话。
「喂，妈？」
「言言，怎么了？这个时间没上班吗？」
楚言手上还拿着草案，「妈，上着班呢，给您打电话就是为着公事，楚阳之前的那个项目，向总那边怎么说？」
「还没确定，吊着呢。」蓝翊平日里多么干练的一个人，声音里也藏不住几分无奈。
「妈，向总那边怎么说，咱们先不管了，他们违约在先，我们直接合同终止，这个项目，接下来咱们会和皓宇一起合作。」楚言手指点着键盘，「我把合作草案先发到您邮箱，您先看看。」
蓝翊的语气十分惊疑，「皓宇？这怎么这么突然，之前完全没有……」
「妈，您先看着，后续的详细事项我会和公司的人过来和楚阳面谈，」挂电话之际，楚言又补了一句，「妈，碍于我是楚家的人，所以面谈的人您记得着意安排一下。」
这几天，项目组的人又火急火燎的忙碌起来，每个人都恨不得在公司打地铺。
只有贾昀日日坐在办公室，这次的应急方案并未给贾昀安排什么事情，楚言说的是，他是负责人，又是领导，自然是统筹全局就好，可内里的不对劲，只有他自己清楚。
上次开会，顾宸对他说的话，再加上楚言的态度，肯定是不对劲的，那两人的关係好像很近，又好像只是公事公办。
脑子里的思路东西乱窜，贾昀烦闷异常，偏偏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刘医生？」
「贾总，令堂又不见了。」话筒传来的不止是话语，还有慌乱的情绪。
贾昀直接站了起来，「什么？」
公司既然没他什么事儿，他也就没打算知会谁，当即就准备往医院去。
可谁知他前脚刚迈出门，后脚就就听到大家七嘴八舌的声音：
「天啊，有人跳楼！」
「什么？跳楼？」
「我靠，哪啊？」
「皓宇大楼！我的亲娘啊……」
贾昀深觉不妙，拿起手机便看到推送，【皓宇大楼惊现一女性，危险万分！】
他皱眉点开推送，图片很糊，可放大后，他还是认出来了，「冤孽。」
已经有人报了警，贾昀还未露面，已经有人开始直播了。
贺秀莲身上依旧是病号服，只不过这次披了件外套，烈日高照，额角的碎发已被汗珠浸湿，而后顺着脸部的沟壑滴到地上。
面色苍白的妇人撑着后腰，喘气声有些重，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贾昀！皓宇的什么什么领导啊，爹妈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用血汗钱供他上大学，结果人家摇身一变，人模狗样的就开始忘恩负义啦，爹妈不认，看着老娘病死啊……」
第87章 你自己上的车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自己呛到，咳了好几声，脚底一晃把所有人都吓得惊呼。
贺秀莲自己也吓得不轻，稍稍定神后，她继续道：「天底下，哪有儿子软禁亲娘的？他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就想让我自己自生自灭！我偏不如他愿，举头三尺有神明啊，老天都看着呢！」
周围闹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却没人上前去劝人下来。
「诶，这皓宇的都是高知识分子，别是来讹钱的吧？」
「这个社会复杂的嘞，谁知道呢？」
「可不是嘛，我看她怕死的很。」
警员已经到了，怕贺秀莲被言语刺激，便儘量驱散周围的人，可贺秀莲已经听到了，气得不轻。
她抬手指着周围看热闹的人，手指和声音都在发抖，「你们放屁，你们以为我……啊……」
一阵惊呼，贺秀莲依然跌下栏杆。
直播虽被警员制止，但还是有人偷偷在播，贾昀隔着屏幕看着那一幕，心也跟着抖动了一下。
「你别挣扎！」警员扑在栏杆上扯着贺秀莲的胳膊，「我拉你上来。」
她本也不是一心求死，现下自然是要死死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贺秀莲被救上来后送进了医院，这事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网络上连贾昀的私人信息都被扒的一干二净。
可目前他毕竟是领导，大家也不敢当面议论，下班后，员工陆陆续续都走了，贾昀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顾宸的办公室走。
顾宸的门被敲响，贾昀慢慢进去，「顾总，下午的事儿我会处理好。」
顾宸没说话，办公室半晌都没声音，直到手上的文件翻阅完毕，他才从容道：「舆论的力量不小，皓宇也是。」
贾昀低着头，不明白顾宸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皓宇的律师团队还没败诉过，是皓宇起诉你，还是你和皓宇一起起诉贺秀莲？」
贾昀指尖触动，顾宸的声音淡漠的好似事不关己，「你自己选。」
「顾，顾总，我……」贾昀有些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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