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栖哼笑一声，没说话。
酒桌上就避免不了聊天，喝过几轮后，谢笙突然把话题放到了楚言身上。
他拿着杯子对顾宸道：「我说顾总啊，你这进度确实有点慢了啊，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半路打劫了啊。」
他这话是带着点醉意的，唐栖在一旁听着都动了动手指。
顾宸垂眸看着杯中酒，几杯酒下肚，他的眼尾带着点不明显的红。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道，「法治社会，先来后到。」
八个字，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除了刘希没怎么过心，其余人各有各的想法。
楚言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完全清醒的人，被这八个字敲的有点发晕。
脑海中的反应顺着神经传进胸腔，左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楚言捏着水杯的手心有点湿意，眼皮轻轻颤动。
谢笙低低笑了两声，喝过酒的嗓音有点沙沙的，「你这也是……算了，你努努力，我也不会彻底放弃。」
后面大家又开了些什么玩笑，说了些什么话，楚言都没怎么听进去。
满脑袋都是顾宸那句「法治社会，先来后到。」
一顿饭结束，谢笙扫了一眼众人，醉眼迷离道，「怎么走啊？开车的叫代驾，没开车的自己打车？」
在场的就只有顾宸没开车，楚言立马接话，「我送顾总回去吧。」
顾宸今天喝的有点多，没应他的话。
谢笙笑着看向楚言，「行，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后，楚言就先带着顾宸下楼去了。
说是带着，其实顾宸走得很稳，如果不是身上散发的酒香，完全看不出来分毫醉态。
楚言心不在焉地在前面走着，直到坐上车，准备启动了，他才问了句，「顾总要回……」
他一边说话一边打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楚言突然说不出话了。
出口气该吃药了。
要是现在先送顾宸回家，那肯定是来不及的。
楚言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顾总，实在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去餵出口气吃药，您看要不我给您叫个车？」
副驾没有回应，楚言侧头看过去，顾宸仰靠在座椅背上闭着眼，眉心微微蹙着。
看起来好像不是很舒服。
楚言试探道，「那我先把您带去我家，醒醒酒？」
还是没得到回应。
不过这次，楚言就当他默认了，毕竟现在叫车，折腾来折腾去的，也不太合适。
楚言转头踩下油门就出发回家了。
车子停下，楚言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朝着顾宸小声道，「顾总，到了。」
顾宸还是没有动静。
醉了？
楚言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声音稍微大了些。
依旧没得到任何回应。
楚言皱起眉头，这可怎么办？真醉了？
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楚言干脆直接上手，帮顾宸解开安全带。
然后自己下车，去到副驾那边想把人挪下来。
楚言打开副驾的车门，将自己的上半身探入，伸手准备扶住顾宸的肩膀。
动作间，突然眼神定格在了顾宸的脸上。
这么近距离地看这张脸，真的像是在欣赏艺术品。
第69章 你耳朵红了
顾宸的眉头轻轻蹙着，虽然闭着眼睛，深邃的眼眶也依旧透着生人勿近的凌厉。
高挺的鼻樑无法忽视地跃入楚言的眼底，鼻头的皮肤十分细腻，干净地几乎看不见什么毛孔。
视线往下，是顾宸轻抿的薄唇，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皮肤的纹理，只觉得淡淡的粉色看起来没那么冰凉。
正看得出神，乍然响起一声响起，「你在做什么？」
「啊！」楚言被突然出声的顾宸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地就想退开，可逼仄的车厢内根本容不下两个身高这么高的人。
咚的一声，楚言后脑勺撞在了车厢顶部。
「啊……」楚言吃痛又下意识地闭眼往前移，一时之间也就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了，直到唇边传来的冰凉触感，他才慢慢睁开眼睛。
顾宸的眼睛近在迟尺，他的眼底也有一丝转瞬即逝的慌乱，但是慌乱的楚言没有捕捉到。
两人的亲密姿势保持了两秒，楚言又要往后退，在脑袋撞上车厢顶部的前一秒，顾宸伸手给他垫了一下。
「你有自残倾向？」顾宸的语气听起来依旧没什么起伏。
两人的距离隔得极近，顾宸说话时的气息混着酒香流入楚言的鼻腔，熏得他有点醉。
可顾宸的语气依旧平缓，又让楚言觉得自己不够镇静，有点丢面子。
他在心底暗暗沉了沉气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我只是想把你扶下车，谁知道你突然出声吓我一跳？你不知道人是会被吓死的吗？」
「人在做亏心事的时候才会被吓死。」顾宸看着他四处飘散的眼神，回道。
「你你你，你才做亏心事！」楚言有点生气，察觉到此刻两人的姿势有点过于亲密，想改变一下动作。
他扶着顾宸的肩往外挪，「走吧，上去。」
起身的时候，察觉到顾宸的手还垫在自己脑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使劲压了一下，随后才把身子探出了车外。
顾宸看起来根本没有醉意，可他也没拒绝楚言的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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