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的行事作风是皓宇成功的重要因素。
上车之后寒暄都省了，直入主题开始商谈这次考察的具体事项，楚言在旁边认真听着，若是有资料之外的内容，他得仔细记下。
车直接开到公司，双方先开了个短会，初步确定接下来的日程。
稍稍空閒下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楚言因为最近情绪一直不是很稳定，从昨晚临时被换组到现在又持续保持高度紧张状态，这会儿胃部的不适感开始逐渐加强。
等到午饭时，他已经不怎么吃得下了。
合作方为了显示自己的重视，饭桌上的酒菜也是儘可能地昂贵，不过楚言和顾宸都吃的不多。
一个是因为习惯，一个是因为不舒服。
吃过午饭，两人又回到公司看了样品。
合作方话里话外都在表达自己的产品有多好，而顾宸却始终不予评价，只偶尔问一两个问题
他说话时，楚言会认真去提取信息，思索一番才会觉得顾宸的每个问题都是直击要害，有些时候甚至问得合作方前后相悖，急出一脸冷汗。
晚饭楚言直接没吃，要了杯烫水捏在手里，时不时喝一口。
到这会儿，胃部的不适感已经无法忽视，平日里淡粉的唇色都褪了几分。
晚饭结束得很迅速，顾宸开口拒了敬来的酒，也就无人敢劝。
公司派车把他俩送到酒店，楚言一路都紧紧按着自己的胃。
他俩的房间就在隔壁，顾宸拿着房卡开门时，楚言站在他身后小声道：「顾总，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去休息，出差途中一律不批病假。」
顾宸的话语被他周身的冷风丢在门外，让楚言的胃疼都加剧几分。
没人性啊……
楚言暗暗咬牙，凭藉着强烈的怨气支撑自己走到隔壁门前刷卡进去。
胃疼的时候，热水是可以救命的。
楚言一进去就先倒了杯热水，端着杯子背靠沙发蹲在地上。
热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去，暖意一路而下，可这终究只能暂缓不适，强烈的疼痛感仍旧无法忽视。
额前的碎发已被薄汗浸湿，楚言再次颤着手把水杯往嘴边送时，门铃响了。
他撑着地面慢慢站起，一手捂着胃去开门。
门刚开一个小缝，外面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楚先生您好，我是李医生，请问您现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为什么医生会出现在门口，楚言已经无暇顾及，他将门打得更开，虚声道：「医生请进，我胃有点疼。」
「有既往胃病史吗？」医生边往里走边问，还不忘顺手把门带上。
「有的，情绪不好，睡眠不规律，喝了酒等等都会胃疼。」他被李医生扶着坐到沙发上，「这次应该是这段时间精神太紧绷了。」
他就这样在医生面前给自己下了诊断书。
其熟练程度足以看出去医院的次数。
李医生认真听着，又问了楚言最近有没有去医院做过全面检查，综合各方面情况后给他拿了点药。
而后又再三嘱咐一定要保证睡眠，放鬆心情，禁酒等注意事项后才离开。
胃病没有速效止痛药，他吃了药蜷在沙发上缓到大半夜才去洗漱躺下。
这就註定保证不了睡眠时间。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楚言出现在顾宸门口时，不仅眼下多了点不明显的乌青，手也仍旧虚虚地按在两肋中间。
顾宸在他那隻手上淡淡扫了一眼，转身往外走时开口道：「吃过早饭去生产基地，不行就在这里待着，我没精力再去顾及一个病患。」
楚言在后面跟着，撇了撇嘴，「顾总您放心，我可以的。」
两人的步伐都不算慢，楚言心里吐槽不断，没注意到前面的顾宸突然停下脚步，他就这么直直地撞在了顾宸的背上。
「嘶……」
「可以？」 顾宸的声音充满质疑。
楚言抬手揉了揉鼻头，点头道，「嗯。」
合作方的生产基地在城郊，两人被安排吃过早饭后就一路往基地赶。
早上热乎乎的小米粥下肚后，楚言又按时吃了药，在车上时，症状就已经减缓不少。
基地确实比较偏，离市中心大概三小时的车程。
到达后，合作方的老闆陪着逛了一小会儿后，就被电话叫走了。
老闆本意是不想走的，皓宇这么大的单子，要是能够谈下来，对他自己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所以人家巴不得寸步不离地跟着。
无奈顾宸说想自己单独看看，老闆也不好多做停留。
老闆走后，合作方就留了两位高层陪着，碍于身份，人家也不敢和顾宸靠得太近，就在后面坠着。
产品生产线看得差不多了，楚言在顾宸身后眨了眨眼，他抬脚靠近顾宸两步，小声道：「顾总，昨晚谢谢你。」
「谢什么？」顾宸自顾自在前面走着。
「昨晚的医生是你帮我叫的吧？真的很感谢你，不过顾总你放心，我的胃病不是经常犯的，基本不会影响工作。」
第32章 是个好人
「我只是不想因为你耽误进度。」
楚言抿抿唇，「我知道，但还是谢谢你。」
楚言本以为顾宸不会再搭话时，前面却传来一声简短的「嗯。」
顾宸没回头，仍旧不快不慢地在前面走着，楚言的步伐却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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