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直接让楚言一个激灵，三魂六魄彻底归位。
现在楚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今这种境况，绝对不能回楚阳。
可这最好的公司……
楚言迅速翻到刘希的头像把电话拨了过去，对面接得很快。
「干嘛啊少爷？」刘希大嗓门穿透屏幕。
楚言把手机离远了些，「现在咱们市最好的公司是哪家？」
「最好的？那必然是皓宇啊，人家名义上和实质上都是。」刘希回道。
楚言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和他差不多的呢？」
「欸，我说少爷，你知道什么叫最吗？」刘希满身的酒气简直要透过屏幕扑到楚言身上，「最，就是独一无二，无人能及……」
「好了，我知道了。」楚言无情挂断。
说是无情，其实他此刻更多的是绝望，顾宸已经得罪透了，家里又没办法交待。
进退两难。
楚言回到公寓，思绪纷乱。
只剩三天。
楚言靠在门背抬手摩梭着下巴，下颌的小红痣在手指动作间忽隐忽现。
片刻后，楚言手指顿住，他虚晃的视线终于聚焦——
垃圾桶里的名片。
楚言不受控般挣扎着走到垃圾桶前，俯身捡起那张名片。
顾宸，皓宇集团董事长……
「不行！」楚言把名片往桌上一拍，硬气道：「我不要面子的？」
半分钟后，名片上的那串号码便出现在了楚言的拨号界面。
铃声每响一声，楚言的心跳便剧烈一分，眼看着手机就要自动挂断时，对面突然传来声音：「嗯？」
猝不及防的声音让楚言吓了一大跳，手机差点滑落。
许是没听到回应，对面再次出声：「餵？」
楚言这才回过神，匆忙开口：「那那那那个，顾总，我我我是楚言！」
「嗯？」顾宸声音毫无起伏，似是并不关心对面是谁，只想知道这通电话的目的。
楚言突然有些难堪，可这些难堪却也给了楚言一些勇气，他儘量平静，「那个，顾总，皓宇最近还缺人吗？」
「不缺。」顾宸回答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那，那个……欸？我靠！居然给我挂了！」楚言在客厅来回踱步，现下是又气又羞。
正要把手机甩出去，新消息提示响了。
谢笙：【明天可是第一天上班，早点休息。】
楚言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个入职没拒，他先是坐在电脑前敲了封邮件回去。
接着才拿起手机回覆：【实在抱歉，我这边出了点状况，暂时不能入职。】
【没事儿，只要不是因为我就行。】
谢笙回得很快。
【不是。】
楚言搓了搓手指才继续打字：【那个，想再麻烦你个事，可以约顾宸出来吃个饭吗？】
【顾宸？什么时候？】
【明天吧，麻烦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说就行。】
楚言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发完这条消息。
屏幕亮起，【我儘量，看他明天有没有其他安排，别这么客气。】
楚言将手机扔在一边，抬手搓了搓发热的脸颊，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却红得有些不正常。
初春早晚温差很大，楚言身上的卫衣中午都只是刚刚好，这会儿晚风习习，他竟然觉得有些热。
楚言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快速洗漱后便扑在床上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轰隆——
惊雷乍响，楚言从压抑的梦魇中醒来，下一瞬，咽喉剧烈的疼痛袭来，他痛苦皱眉，抬手覆上额头。
「这烧的真是时候啊。」楚言哑着嗓子无奈自语，随后挣扎着起身喝了点水，趁着空隙，他拿过手机按亮屏幕，看到谢笙发的消息——
【明晚七点。】
将手机放在桌上，楚言使劲闭眼缓了缓强烈的不适，将杯中水全部喝尽便走回卧室。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晚上七点还有饭局，楚言起身去做准备。
昨晚发烧出了一身的汗，不适感也稍稍减退，楚言这会儿才有精力去思索今晚该如何应对。
蓝翊只说入职的公司要是最好的，可岗位要求却没明说，楚言现在只想解决当务之急，先入职。
对于要强的楚言来说，低头这种事情确实让人膈应，但顾宸毕竟是陌生人。
相较之下，楚言更不想在母亲和爷爷面前暴露自己的无能。
「吃个饭而已，怎么还穿得这么正式？」谢笙打量着楚言那一身衬衫西裤，失笑揶揄。
楚言系好安全带，吸了吸鼻子，「唉，求职见老闆可不得态度端正吗？」
谢笙朝着楚言的方向侧了侧身子，有些不可思议，「怎么说？这是嫌弃我家公司庙小啊？」
「唉，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完完全全为了自己而活的，有些事情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楚言把自家老妈的话原封不动地搬了出来，送给谢笙。
说完还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
谢笙看楚言的样子，只觉好笑，却也没再深问，转身坐正准备出发，「这唉声嘆气，鼻音浓厚的，给你开个暖气散散怨气和病气？」
楚言急忙摆手拒绝，「不了不了，我就想吹吹风。」
谢笙满足了楚言一半的需求，给他开了暖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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