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可真美。」秋月过来帮他梳头,见他那坐姿就赶紧又提醒:「好看是好看,可您这腿往里收收,大家小姐不能坐得这么豪放。」
「这不是没外人?」谢意颜扭扭脖子:「我就鬆散鬆散。」
「那一会儿太子过来呢?」
「轮椅动静大,他到院子外面我都听见了。」谢意颜浑然不在意:「我的软剑呢?」
秋月赶紧求饶:「今天是大喜之夜,您找那玩意干什么?」
「没有剑我浑身不自在,我那是软剑,我专门让江湖朋友寻来的,薄如蝉翼日常当腰带用没问题。」
秋月扭捏了一会儿,见他真的要,只能嘆气老实交代:「夫人不让带,说让您在这儿老老实实做太子妃,舞刀弄剑想都不要想。」
谢意颜:「我防身用。」
秋月:「太子府戒备森严,太子妃不用自己带着把剑防身。」
谢意颜:……他娘真有远见,这小丫头了不得。
百无聊赖的谢意颜晃悠着二郎腿灯着他的新郎官,这一等就等到了月上中天都不见人回来,他才有点急。
「才刚去打听了,说太子殿下去了景安苑歇息,没来咱这边。」秋月嘆气:「现在怎么办?」
「找他去!」
婚都成了,他是来跟太子搞好关係的,哪有新婚夜就被扔下的道理,虽然也不用真的洞房,但上来就这么搞传出去也不好听呀。
太子府里到处都挂着红灯笼,十分热闹,谢意颜带着秋月直接杀去了景安苑,外面还守着几个值班的禁军,正要过来拦着,谢意颜伸手这么一推,就化掉了禁军的阻拦,两个禁军面面相觑也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就被推开的。
「太子殿下,我进来了。」
意思地喊了一声,推门就进去,然后转身把秋月关在了外面。
白离正在伺候太子殿下更衣,大红的喜服已经脱了一半,见她就这么贸贸然闯进来,脸色十分不好看,可想着太子之前的叮嘱,只能咽下呛声的话:「见过太子妃。」
「嗯,你下去吧,我来帮殿下换衣服。」
白离马上拒绝:「不行!」
李晟景身上的喜服已经换了一半,此刻形容难免狼狈,谢意颜贸然闯入也让他觉得有些不堪,整个人在轮椅上挺直了背,板着脸:「太子妃若有事明日再说不迟,天色已晚,来人,送太子妃回去。」
「大婚之夜太子就要舍我而去吗?那明日我要如何在邺京立足?才刚过门就遭到殿下厌弃?天下人是骂殿下无情,还是说我活该没有好下场?」
他嘆了口气,走过去依旧蹲在李晟景面前,这次握住了李晟景放在腿上的手。
冰凉的,不带温度,哪怕已经是阳春的三月,握着他的手依旧像是在隆冬。
突如其来的暖意让李晟景很不习惯,他想把手抽回来,但没抽动,太子妃的手劲有点大。
「还是说,殿下当真厌弃了我?」谢意颜笑问:「殿下怎么不看看我?我长得很丑吗?看一眼好不好?」
谢意颜的声音不是那种闺阁女子娇滴滴的软音,他的声音清亮,再加上刻意为之的呼吸吐纳,让他的声音更多添了几分飒爽的味道,是真真正正的雌雄莫辨。
这会儿故意带了几分委屈,果然让李晟景对上了他的眼睛。
谢意颜满意极了。
不是他吹,他这脸就是长得好,随了他娘,想当初他娘那是真真正正的邺京第一大美女,就是凭那张脸让他爹神魂颠倒至今,他就不信,都是男人,谁能不好色?
但李晟景也就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太子妃回去休息吧,孤身体不便,并非冷落太子妃,明日再去看你。」
「这还不叫冷落呢?」谢意颜站了起来,从白离手中拿来李晟景要换的衣服,打发白离出去。
「不行,殿下身边不能离人的。」
谢意颜:「我在这儿你急什么?我会照顾好太子的,不仅今晚,以后你也不用守夜,哪有太子太子妃安寝你在旁边守着的道理?成何体统?出去吧。」
「可是……」
「没有可是。」谢意颜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我有些闺房话要跟太子说,难道你也要听?」
白离不敢听,他虽然不懂什么规矩,但人家夫妻之间的闺房话哪是他能听的?那也太没规矩了一些,犹豫再三挪不动步子,最后还是被谢意颜直接给推搡出去的。
很粗鲁很凶,一点都不像是世家小姐的样子。
「太子妃这是何意?」李晟景转动轮椅,背对着谢意颜表达了他的不满意:「有什么就说吧。」
「你都叫我太子妃了,还问我有什么话?」谢意颜再次追过去,大概是蹲了几次觉得不舒服,他这次干脆把李晟景的腿稍微挪了点位置,自己就坐在了脚踏上,脑袋靠在李晟景的腿上,语气带着些些的惆怅:「今夜是你我二人洞房花烛之夜,你把我扔那儿不管,那是什么意思?我还说等你,结果,你自己就跑了,殿下,为人夫君是这般道理吗?」
这是质问,还是软刀子的质问。
面对他的质问,李晟景沉默了一会儿,按着自己的膝盖说道:「你明知孤的腿疾,根本就不可能跟你洞房花烛,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谢意颜抬头:「婚前坊间传闻说我不愿嫁给太子,我爹来找殿下解释,可跟殿下说过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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