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
白眠雪无措地扭头看了看同样黑黢黢的窗外,突然眼睛一亮, 生出了一点点希望。
扫墨和沉雨应该还在外面的吧?
「扫墨……沉雨……?」
白眠雪忍着害怕,乖乖地朝外面唤了两声,却是连一点声响都无。
小美人脸色又白了几分,他委屈地抽泣一声,也不顾英帝的禁令, 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他无措地扶着桌子, 一点一点缓慢地往门口挪,还左脚绊右脚险些把自己摔倒。
可是当他把手虚按在老旧的门扉上, 正要推开门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后又是一声轻笑。
紧接着, 一隻手从背后勾住了他的衣带。
似乎轻巧没有用力,却还是令他动弹不得。
「想去哪儿啊?」
那道声音似乎就贴在他的耳边。
白眠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他吓得软软地蹲下,绝望地把头埋进外裳里,用微弱的气音道,
「求求你……呜呜呜,别吓我……呜呜」
他察觉到那隻冰凉的手正在攀上他的颈侧,最终停在他的下颌,硬是掐着他的脸,一点点逼着人抬起头来。
白眠雪白皙小巧的脸上全是泪痕,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啧,好可怜啊,怎么吓成这副样子?」
这个鬼怪的声音带着些戏谑。
白眠雪终于见到了他的真容。
只见眼前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衣,衣袂自然地垂落下来,毫无血色的精緻眉眼间似乎有隐隐的黑气。
白眠雪看着这个明显不是人类的男子,吓得呜呜咽咽地哭。
他的意识十分清醒,不停地催促着他快跑,但他的四肢却仿佛死了一样,根本不能动弹。
「求求你……放开我好不好?」
跑不掉的白眠雪被吓得发出小声的呜咽,甚至想要主动讨好面前这个男鬼,
「你有什么心愿未了,我,我给你……我给你烧纸好不好?别吓我了……」
「呵,烧纸。」
那个青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小美人的脸,低声道,
「吓傻了?不记得我是谁了?」
白眠雪是真的被吓傻了,他呆呆地望着青年充满戾气的脸,轻轻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啧。」那个青年似乎有些烦躁。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冰凉的手指游移而下,不容反抗地摸上他软绵绵的腰间。
白眠雪一怔,颤抖了一下,委屈地「你干什么?」
那个青年冷笑一声,「我给你的玉佩呢?」
「什么,什么玉佩?」白眠雪被吓得脑子都不转了,只知道小声地重复着他的话。
「你该不会,弄丢了吧?」青年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声音渐渐狠厉起来,
「我的本命玉佩,我亲手给你的,为什么不戴着?」
「我……我叫宫女收起来了。」白眠雪眼神茫然又可怜。
他懵懂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了那个他叫绮袖收在箱子里的来路不明的玉佩。
白眠雪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见男鬼脸色猛然沉了下来,他无助地定在原地,眼泪从小脸上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啧,怎么又哭了?」
阴晴不定的男鬼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阴沉着脸有多吓人,他看着眼前恨不得蜷成一团的小美人,眉眼低垂下来,
「以后必须贴身戴着,不许摘下来,嗯?」
「嗯……」
吓坏了的胆小鬼美人根本不敢反驳,青年说什么就做什么,连忙抽泣着点点头。
他这幅模样儿看起来又乖又软,只是脸颊上沾着的泪让他看起来更脆弱可怜了。
偏偏男鬼似乎还有点疑惑,他冰凉的指节一寸一寸抚过小美人的脸,下意识地替他擦了眼泪,
「胆小鬼,怎么这么爱哭?你还是不哭的时候更可爱一点。」
「上次你梦游的时候就很有趣。」
白眠雪呆呆愣愣地听着这话,茫然又无助地瑟缩了一下。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梦游过。
更不知道,原来自己梦游的时候,还有一隻男鬼在旁边盯着看!
想想那个场面他都要吓哭了。
他委委屈屈地看着青年,终于忍不住软软糯糯道:「你是谁呀?」
「你该唤我一声四哥。」那个男鬼仿佛有点儿伤心,也有点儿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白眠雪愣了一瞬,慢慢地才想起来,这是他那个早早就去世的四哥,白池雾。
只是他未曾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子死后居然也会像一缕幽魂一样游荡在宫里。
还未抄完的经书摊开在桌案上。
两边蜡烛点起,在两边粗糙的墙壁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白池雾的长袖铺在桌案上,整个人斜倚着来看经文,面庞上的黑气似乎更重了。
「呵。」他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朝着面前跪坐着的小东西道,
「抄吧,抄完了就可以睡觉了。」
白眠雪委屈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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