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勤有些尴尬地抬起头针对上于策那一双墨黑色的眼睛,他慢慢将手放下来,装作不在意地扭开头,指着大米道:「看!他又在撵鸡仔!等下又得被大娘说。」
说完,他感受到于策还是没动静, 默默低下头靠在于策的肩膀上,小声道:「对不起。」
他忘记男人最敏感的部位之一还有喉结,他不该兴起去玩也不该伸手摸来摸去。
半晌,于策还是没动,周围一瞬间只能听见树叶沙沙的声音。
就在他正准备抬头的时候, 听见于策笑了一声。
他慢慢探出头去看,只捉到了于策扬起的唇角。
姜勤正准备也跟着笑起来, 却听见前头传来一句。
「姜勤,这个得晚上摸。」
自此姜勤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奇怪的举动,只想一个人缩在窝里面壁思过。
奈何脚上的伤不准他有任何逃避,于策快速用冰水打湿毛巾覆盖上来,丝丝凉起进入红肿发热的内里。
于策怕后续肿得更厉害,一直掐着时间给他换毛巾,一直来回几次,姜勤的羞耻心也没了,任由于策摆弄。
于策似乎处理经验确实很足,半天下来,他就感觉那块地方好了不少。
中午自然是于策做的饭,姜勤被勒令躺在床上吃,并且还有一份鸡蛋汤放在旁边,远处的大米饭食却是简陋,大米抱怨地嚎了声,见屋内没人搭理自己只能认命地低下头去吃。
这几日姜勤都在床上度过,脚上没包什么纱布,几次下来明显能看到脚踝消肿了,他小心地活动了下,也没有钻心的疼痛。
他自觉已经好了。
「不行,明日我和大伙上山砍树顾不上你,要是再摔了容易骨折。」于策为了让姜勤吃好饭,还特意打了一张小桌子放在床榻上,这会听到姜勤想跟着一起上山他想也没想立刻回绝。
姜勤也知道毫无指望,只是还想试探地询问一下,得到否定答案后他果断躺平,等他修养好了再去帮忙。
一连两周,姜勤被迫卧床,只能从于策那里得知房屋进度,好在大家都快,主梁已经搭建好,就剩下瓦片和前门,再将里面的地铺上碎石子基本就算完成。
瓦片数量多,都堆积在墙面下,一排排累挤着。
姜勤伤好之后就帮着在下面抬瓦片放在篮子上吊上去,铺瓦是一项技术活,他学了两遍没学明白还掉下去砸烂一块后自觉下来抬瓦,于策和同村几个青年上去铺。
光是铺瓦就花了几天,眼见春耕快要开始,这些日子更是加快进度,于策晚上都在那边忙活,势必要在春耕前住进去。
幸亏老天爷赏脸,中间也没下过什么雨,一切都顺畅非常,姜勤带着几个愿意来帮忙的大娘一起用水桶铺上碎石头,前门的门槛也正式落成。
于策为了更有模有样,提了好几刀肉请秀才老爷亲笔题了字,用匾额挂在大门上,颇是有几分城中府邸的样子。
姜勤站在门前,抬头看着匾额,虽说是用碎木板做成的匾额再搭上秀才的字但确实有几分陋室的意味。
屋子建好的的当天,姜勤把工钱结了一下。村民们接过串好的铜板后,没忍住掂量了几下,笑得龇牙,谁家在村里帮忙还有拿钱,这几年来不就于策一家,不仅如此,听说明天中午还有饭吃呢!
这还得了,于家是真的有钱了,瞧瞧人家做的瓦片屋子和咱们的茅草屋能一样吗,就村长家还只是盖了一半瓦片呢!
姜勤看着众人的欣喜的模样,心下鬆了口气,转过头和于策商量明天晚上要准备什么菜。
「不急,我们先把床什么的搬进去。」于策说着拿出一把扫帚,「我们先打扫,屋里尘土重。」
「嗯。」姜勤也正有此意,两个人简单地分工了一下。
姜勤负责地面的灰尘,于策就去捡地面遗留的砖块。
两个人干活速度快,不一会就大扫除一个屋子。
直到晌午,两个屋子才看起来不糟乱,中午饭姜勤走回家把饼和滷菜拿出来包着吃,累是累点,但今天弄完明天就能轻鬆些。
下午两人把暂时要用的东西搬过来,路上还碰见几个村民,一听说要搬,也赶着来帮忙,于策家东西不多,来回七八次也差不多。
橙黄的彩霞飘扬在空中,如同一隻待飞的凤凰。
姜勤双手累得发软,最后一个东西落地之后再也没力气站起来直接坐下地上躺着,也顾不上地上有没有灰。
于策把东西归位,去屋子里找出水壶给他倒了碗水递过去,「喝点。」
「多谢。」姜勤渴得不行,伸手接过后一口气喝完,井水里带着点清甜喝起来足够解暑。
于策瞧他一幅餍足的模样实在有些好玩,也跟着在他旁边躺下。
廊间的风从树梢而来,缕缕树木的清香萦绕在鼻尖,疲惫被微风一扫而空。
大米从门外跑进来蹲坐在两人身侧,看着他们的躺姿也跟着倒下。
姜勤看见大米奇怪的姿势笑了声,这风实在轻柔吹得他有些昏昏欲睡。
「晚上我来做饭,你进去休息。」
天色不知不觉暗下来,姜勤拍了拍身上的灰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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