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于策笑着请他做高位。
姜勤把饭菜端上来,也跟着笑。
村长走到桌子前看着这一大桌子菜,脚步微滞,笑着指了指于策,「你这小子有什么事要说,做这么一大桌菜。」
「没什么大事。」于策提起一壶酒倒进两人的碗里,「就是看都没请您吃顿饭。」
村长狐疑地看了眼于策,摸了把鬍子坐下,「你竟还会说这种话。」
有酒助兴,气氛还算不错,于策掐准时候从怀里掏出一个地契,「村长,我如今也成家了,这一间屋子到时肯定不够用,所以想着在山脚下再做一间,我一个粗人住这还说得过去,带着姜勤再蜗居在这茅草屋里总是不像话。」
「你想做哪?」村长知道今天来必定有事情,所以也不忙慌,喝了两口酒再接过来看了,「西边的山脚下?那是块好地方,不过陈厚是不是住那。」
「是,在边上不远。」
村长摸了把鬍鬚,陈厚是个酒鬼最是不知数,于策家的夫郎相貌又不错,他抬眼看了下于策,知道把他叫来什么意思了,除去建屋和自己说一声外,这是怕那人趁着自己不在家欺负了自家夫郎。
倒是个会疼人的。
「陈厚这个糊涂性子我心里有数,要是真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绑了去见官差都了得。」
有村长这句话,于策立刻笑出来,连连敬了村长几杯酒。
姜勤坐在一边还不知道陈厚是谁,就见于策笑起来估摸着是什么好事吧。
一顿酒足饭饱,村长离开时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对他们交代道:「过几日要检籍帐,你们记得带上自己的东西到村口去。」
「好。」
村长走后,姜勤还没反应过来,便问:「籍帐是什么?」
「就是户籍的东西,前几年流民多,出现过杀人顶替的事情,所以每年检一次,不过也不严厉,就问些过往。」
姜勤一听,当即愣住,这问些过往是什么个意思,是问得详细还是叫乡亲来互相提问。
这要是大事件还好,那些个西零八碎的小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不说这个,他穿过来的时候也没人和他说过这劳什子籍帐放在哪里啊,这一下到查的时候,他上哪去找。
查户籍的人是一个村一个村得轮过来,每一次姜勤在树底下听到又轮到哪个村他都要抖一下身子,这要是被查出来,他不就得被沉塘?
眼见离检查的日子越来越近,姜勤也肉眼可见地变得慌张,晚上连觉都睡不好,吃也吃不下饭,去年刚养出来的肉都要掉没了。
又是一天晚上,姜勤在被子里辗转反侧,眼睛看着屋外流泻而进的月光,甚至想到自己沉塘的场景。
于策也没睡着,起初他以为姜勤遇到什么种植上的事情一直在害怕所以没问,但没问并不代表不在意,今晚姜勤又不知道在床上翻转了几次,跟烙馅饼一样,就没个停。
于策动了一下,旁边立刻停顿然后默默地往下挪了一点。
他在黑暗中轻嘆了口气出声道:「姜勤,你在害怕什么?」
姜勤听到于策的话身子一抖,良久用力扯了下被子道:「没什么。」
「你今天四天没好好睡觉了。」于策凑过去把人翻转过来,「和我说一下?」
姜勤摸了把脸,不问还好一问他就又想到沉塘的事情,于是自暴自弃地说:「这不是担心没有籍帐嘛。」
于策闻言愣了一瞬,然后没忍住笑出来,「媒婆没和你说,你嫁与我之后籍帐是同我放在一起的?」
「嗯?」姜勤还没转过弯,「什么?」
「你嫁给我的时候,媒婆就拿着你的籍帐给我,之后交给村长,他会拿到里正那里去盖章放在一起。」于策慢慢给他解释道。
姜勤听懂了,猛然坐起来,「还有这事?」
说完他立即感到一丝劫后余生的快感,他后知后觉摸了摸心口,得亏于策今天问了,不然他这样憋在心里真等到那一天,迟早完蛋。
到了那一天,大伙都拿着籍帐在谷场等着,有好几个官兵和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在谷场上让大家排队。
也不知道是不是于策在身边,那人只问了几句话就盖章让他们过去。
姜勤担心许久的事情竟然不到一盏茶就过去,他顿时觉得自己一定是待久了,脑袋都不好了。
因着这次查得快,村长那边也给他们选了个日子动土建屋子。
姜勤提前去看过,手里加上小孩给的钱绝对是够的,于是便决定建大一点,做了个三间屋子的一进院落,中间的小庭院还保留着,到时候把蓝莓和花移栽过来也够位置,连大米都有一个小地方。
商量好屋子的大小和朝向,于策便在村里问问有人有閒空来帮忙吗,月钱都有。
趁着现在没到农忙,大家本来听说于策家要做大房子,都打算来出把力气,这一听还有月钱,哪还有不乐意的,干活那股劲不得了得多。
「于哥,你就放心吧,我娘可交代我了,你家的房子要做得又结实又漂亮。」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