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脸上沉重,但结果没有出来,谁也不敢下最终的结论。
只说,“肺可能有问题。”
是什么问题,多大的问题,究竟严重不严重,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她一概不知。
只能像一个毫不知情的废物一样,守在门外,什么都干不了。
谢琰赶到医院的时候,谭欣就跟个举目无亲的小动物在寒冬里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看见他出现,她扯出艰涩的笑容来迎接他。
他最恨她那副样子,天塌下来永远都是那样,我没事,你别担心我。
可他风尘仆仆,不是来当一个抱怨者的。
他急步走到她身边,自然地挽住她的手臂,“叔叔会没事的。”
其他的,他一概不说。
院长亲临,带来了好消息。
“万幸,淋巴结未转移,肺部肿瘤小于3厘米,已经按谢先生的意思,儘快安排手术。”
谭欣上前一步,握着院长的手,问,“只要手术,就能痊癒吗?我爸爸他咳嗽咳出血——”
院长轻声细语地安抚,“令尊情绪紧张,事实上事情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严重。只要手术,就能痊癒,还请您放心。”
谭欣僵硬地说了声“谢谢。”再无下文。
谢琰牵着她的手,坐到走廊的长椅上。
一众人悬着的心都落了地。
手术相当成功,执刀的人是谢琰外公的得意门生。
谭运辉在病榻上,从头到位,照顾他无微不至的,居然是谢琰。
谭欣从来不知道娇娇少爷还会这样照顾别人。
事无巨细。
谭欣想上手,都没有她擦手的余地,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谭运辉究竟是谁的爸爸。
她刚一有动作,就被谢琰嫌弃了,“放着吧,我来,你弄的不舒服。”
她无奈地看看谭运辉,谭运辉反而向着谢琰说话,“是啊,让他来吧,你弄的没他舒服。”
她是个女孩,有些时候确实不方便,她想过请护工,被谢琰一口回绝了,说护工也是女的,也不方便,那她又说,可以请男的,谢琰说,那更没必要了,他就是个男的。
谭欣有一刻的恍惚,时间又回到了谢琰的手骨折的时候,也是死活不肯请护工。
谢琰有洁癖,爱干净,死活要洗澡。
她拉着周知景,让他留下来帮谢琰,被谢琰黑着脸骂出来。
最后还是她去超市买了盆和杯子,谢琰舒舒服服睡在床上,她弯着腰替他洗头。
“洗的不错,要是能这样洗一辈子就好了。”
她听了简直快气死了,谢琰一隻腿吊儿郎当枕在另一条腿上,神情要得意有多得意。
“洗你妹。”一把泡沫一抹,弄到他脸上。
“眼睛。”谢琰躺着一动不动,等着她来弄。
要不是担心泡沫会弄瞎他的眼睛,她才不会到处去找干净毛巾,替他擦拭干净。
谭欣看着谢琰低着头,为谭运辉剪指甲的那一瞬间,她背过脸去。
等谢琰出了病房,谭运辉悄悄问谭欣,“是不是心疼了?”
谭欣口似心非,摇头,说,“我才不心疼他,您都不知道他以前怎么使唤我,我才不心疼呢,我就是想不通,您女儿我又不是什么天仙,也没有钱,他这么做究竟是图什么呢。”
谭运辉笑而不语,正巧谢琰拎着饭盒进来,把话丢到他面前,“我闺女问,你对我这么好,图什么呢?”
谭欣囧的不行。
谢琰盯着谭欣说,“不图什么,不过是爱屋及乌。”
谭运辉扯了扯被子,说,“你这小子,什么破比喻,现在的小年轻说话,一点也不害臊。”
“怎么说话呢,你以为现在还是你以前那种老古董思想呢。”谢辙的出现打破了病房的安逸。
“叔叔阿姨好。”谭欣眼尖,一下就看见了门外的人。
谭运辉有几分不自在,也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因为人家金尊玉叶的儿子这段时间确实是受累了。
“您身体好些了吧,别听他胡说。”这是谭运辉头一回见着谢琰的母亲。
谭欣扶着谭运辉坐起来,向他介绍,“这两位是谢琰的爸爸妈妈。”
谢琰自然而言地拿着枕头,枕在谭运辉的腰下。
谢辙的眼睛没法从谢琰的手上挪开,这小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对他这么体贴过。
温雅扯了扯谢辙的衣角,示意他别小小心眼。
“叔叔阿姨,吃苹果吗,我给你们削一个。”
“不用了,他们坐会就走了。”谢琰从谭欣手里抽出水果刀,却也没放下,自顾自地削起来。
谢辙心里还带点沾沾自喜,心想,这小子算是没白疼一场。
第一个苹果削完了,递给未来老丈人。
谢辙战术性咳嗽一声,假装没有看见。
第二个苹果削完了,递给温雅。
儿子疼娘,谢辙没话说。
第三个苹果削完了,谢辙眼巴巴盯着,谢琰毫不犹豫地递到他手上。
谢辙边笑边说,“臭小子,也不知道给你女朋友削一个。”可手还是口似心非地伸出去,接了过来。
谢琰用纸巾擦拭水果刀,淡淡开口,“她不喜欢吃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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